薄景衍安排好一切,已是夜深。
他站在露台吸煙。
身上疼痛,無不及思念的痛。
阮阮以為他死去,此時怕是身心煎熬,可是他信她會好好活下去。
因為她放不下小佳人。
薄景衍黑眸注視著南方,滿是痛楚。
*
羊城。
別致小院,古樸奢華的臥室。
蘇阮阮仍在昏迷,她躺在大床上,傭人替她換了衣裳。
賀季棠肩上受傷,請過醫生紮了繃帶。
他身上一件白襯衫,清貴斯文,絲毫不見戾氣。
他在床邊守著,門外不時有人進來同他說話,他隻淡淡回應。
蘇阮阮清醒,已是一天過後。
她無數次地夢見那場爆炸,她昏迷的時候也不停叫著薄景衍的名字。
驚醒過後,她對上賀季棠英挺麵容。
臥室裏,都是淡淡鬆香味道。
蘇阮阮靜靜躺著,她輕聲問:“薄景衍呢?”
賀季棠知道薄景衍未死,但他是驕傲的,他不願告訴她。
他道:“死了!”
蘇阮阮眸子如同子夜,她直勾勾地望著賬頂……無人知道她在想什麼!
良久,她竟然很輕地笑了笑:“三哥,我餓了!”
賀季棠擰了擰眉心。
他喚人送吃的過來。
送餐的小丫頭機靈,不但送來餐食還送了一盤果切,她十分伶俐地說:“這是我們羊城當季水果,水分充足可甜了,蘇小姐嚐嚐。”
蘇阮阮手腳虛浮,她掙紮起身。
賀季棠想去扶她,被她打開了:“不用你!”
她實在虛弱,但還是扶著床邊一步一步走到小餐桌那兒去,輕輕坐下。
賀季棠想同她獨處,叫小丫頭出去。
小丫頭看得出來,季少十分在意蘇小姐,於是言行舉止間就恭敬。
她退出去,把門帶上。
偌大臥室內光線變暗,也多了幾分陌生的情愫。
賀季棠淡淡一笑:“這個廚子很不錯!四妹嚐嚐。”
蘇阮阮亦是一笑。
她望住賀季棠,低低出聲:“三哥的東西,自然是好的。”
這話明顯帶著諷刺,賀季棠自然聽得出,但她心情不好他很願意縱著她。
他想:薄景衍為她做的,他也能。
他出身顯赫不曾服侍過人,這時竟拿起了碗勺和湯匙,親自照料蘇阮阮用飯。
蘇阮阮未拒絕。
賀季棠喉結滾動,他忍不住低語:“不是我動的手!”
“我知。”蘇阮阮淺淺一笑。
她拿了筷子吃飯。
可是她的手在抖,她的眼裏都是熱熱的眼淚。
過了片刻她放下筷子,慢慢拿起水果盤內那把水果刀。
賀季棠未動,他與她對視。
蘇阮阮未留情,她用力朝著他心口紮過去!
刀尖刺進布帛時,發出刺耳聲音……
白色襯衫染紅又暈染開來,可是賀季棠像是感覺不到疼痛。
他麵色蒼白,卻握住蘇阮阮的手再往裏刺上幾分:“四妹解恨了嗎?不夠再來!”
蘇阮阮嘴唇顫抖。
她及腰青絲都汗濕了,但她並不心軟。
纖白的手染了鮮血,狠狠又往前送了送。
賀季棠麵色蒼白如紙。
他猶自微笑:“夠了麼?四妹說好為止。”
刀一寸一寸刺進去,那是心髒的位置,可是賀季棠安然無羔。
蘇阮阮並不知道,賀季棠心髒位置與旁人偏差。
賀季棠一把拔掉了刀,扔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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