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
賀季棠怔了許久,也慢慢走出去。
一場細雨,將院內的新樹洗得幹淨透亮,那顆顆玉蘭樹葉子,飽|滿油亮。
但那玉蘭花,卻已經凋謝了……
賀季棠獨自站在院中。
他身體發涼,說不出的悲戚。
四妹離開,慈安不在……他身邊空空蕩蕩的。
……
一雙纖手從後頭抱住他的腰身。
他知道,是櫻子。
女孩兒哀求他:“季少,她不愛您,我會待您好永遠忠於您的。”
賀季棠未推開她,他喃語……更像是自言自語。
【但我不會愛你。】
【四妹永遠是這裏的女主人。】
【我願意用一切,換她叫我三哥。】
……
櫻子心如刀割。
她拚命搖頭:“我不在意!季少,讓我愛你。”
賀季棠垂眸,極淡地笑了笑。
他想到最近他同蘇阮阮決裂,想著她必定生氣他收下櫻子,今日她鬧一場才知,她根本不在乎。
他守身如玉……隻是一場笑話。
賀季棠將櫻子衣裳解了。
櫻子有些害怕,她生怕旁人看見。
賀季棠睨著她,十分冷淡地問:“不願意?”
櫻子忍著委屈,她自己解了衣裳,輕聲說:“我願意為季少做任何事情。”
賀季棠將她抱到院中的石桌上。
他同她做事。
情到深處,櫻子忘情地喚他的名字:“季棠。”
賀季棠身體一僵。
他抽身離開,在淡淡月色下冷視她……
櫻子不知自己犯了什麼錯,她伏在他腿邊,輕聲哀求他不要生氣。
賀季棠捏住她尖美的下巴:“誰許你喚我的名字?”
櫻子再想討好他,他卻沒有什麼興致了……
賀季棠回到書房。
他在那片狼籍中,將那些雞血石碎塊一顆一顆撿起來,又找來小工具箱,在宮燈下修補……
到天亮,終於勉強能看。
賀季棠將它戴在手腕上,輕輕撫摸。
他想起方才與櫻子做事。
他身子空閑很久也有男人的需求,但懷裏的不是他的四妹……有過隻是更空虛罷了。
*
蘇阮阮回家就病了。
薄景衍放下手頭事情,專心照顧她。
她心情不好,他便想著方子讓她開心,家裏兩個孩子也體貼她。
病好那日。
蘇阮阮親自買了塊墓地,將那女孩子裝在一個小小的盒子裏。
她給她取名蘇暖。
墓前,冰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流著眼淚說:“以後你也有名字了!你也有家了。”
蘇阮阮伸手摸摸冰兒的頭,對她說:“好好念書,以後做個有本事的人!她在下麵看得見。”
冰兒不住地點頭,忍不住靠在蘇阮阮的肩上。
……
遠處,一道清雋修長身影站著。
正是賀季棠。
沈辭陪在他身邊。
賀季棠輕聲說:“除了薄景衍那次,她第一次這樣傷心。”
他不在意那些人的死活,可是他在意他的四妹。
早知如此,他該親自出麵,不叫那個女孩子死掉。
沈辭輕歎:“季少也不想的!萬萬想不到霍二少奶奶手段這樣狠辣。”
他又低聲說:“從前季少在B市並不管這邊的事情,陳喜善暗地裏不知道扣了多少油水!這才有了今日的局麵。”
賀季棠淡淡一笑。
他道:“是誰做的又有何區別,根源在我,四妹最恨的亦是我!”
他們說話間。
那邊墓前,跌跌撞撞地跑來一個婦人……手裏還抱著一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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