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栻、張枃兄弟兩人跪在趙眘的麵前,泣不成聲。張栻道:“父親是昨夜亥時故去,現在有父親遺書有此,請皇上過目。”
早有侍從從張栻手中將張浚的遺書接過來,呈給趙眘。趙眘打開觀看,隻見寫著:
臣魏國公,尚書右樸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樞密使,保信軍節度使張浚言:君臣之義,無所逃於天地之間,吾荷兩朝厚恩,久屍重任,今雖去國,猶日望上心感悟,苟有所見,安忍弗言。
吾於金人有不共戴天之仇,異時朝庭雖償興縞素之師,然旋奉玉帛之盟使,是以講和之念未忘於胸中,此所以事屢敗而功不成乜,今金強則來,弱則止,不在和與不和。而非戰不可以雪恨,非兵不可以恢複。
人主之義,以心為本。一心合天。何事不濟?所謂天者,天下之公理而已。必兢業自持,使清明在躬,則賞罰舉措,無有不當,人心自歸,敵仇自服。
吾嚐相國,不能恢複中原,雪祖宗之恥,即死,不當葬我先人墓左,葬我衡山下足矣。
趙眘看罷,也不禁雙目垂淚道:“魏公,乃國之所倚,今一離去,令朕和以堪。”
張栻亦泣拜道:“願陛下上念宗社之仇恥,下憫中原之塗炭,惕然於中,而思有以振之。臣謂此心之發,即天理之所存也。先父縱於九泉之下,也嚐感陛下之明德。”
趙眘點頭道:“卿之言甚是。”當即下詔,加贈張浚為太師,諡號忠獻,並賜錢十萬貫厚葬。
張栻、張枃兄弟謝恩而出。
趙眘又立刻下旨,詔四川宣撫使虞允文回臨安。另任命王炎為四川宣撫使接替虞允文,又任命王剛中為龍圖閣待製,知成都府事,四川製置使。而這時又有興州禦前駐軍都統製,武昌軍節度使吳挺上書朝庭,告病請辭。趙眘當即披準,又因吳挺之子吳羲在這次北伐中成功卓著,便讓吳羲接任吳挺為興州禦前駐軍都統製,並加封他為保信軍承宣使。
吳代一門三代均在四川為將,這在宋朝是及為少見的。趙眘本想將吳羲調回臨安任職,但四川宣撫使剛換了人,為了保持四川軍政的穩定,還是決定留下吳家的人在四川駐守為好。
接著趙眘又下詔,追任成閔慶遠、崇寧軍節度使,曾開府三司儀.成閔戰死的四子都追封節度使.又任命湯思退為禦營宿衛使,都督江、淮事,一麵總督江淮防守,一麵與金國商談議和。又起用楊沂中為副使,協助湯思退管理軍務。
“奉天呈運,皇帝詔曰:待衛馬軍司,選鋒軍統製楊炎,勇於戰山,馭兵有方,行山東,河北之間,跡掃敵寇,燒毀糧草,摧鋒決勝,身先矢石之危,縱橫河朔,料敵出奇,洞識韜鈴之奧。千裏行師,宣力久勞,戰多實著,功加數路。殄寇之功,馭軍之略,表見於時。兒童識其姓字,草木聞其威聲,特以加封楊炎為義寧縣開國子,左武大夫,忠州刺使,提舉醴泉觀,帶禦器械,待衛馬軍司都虞候。欽此。”
好不容易等曹安曹公公讀完了嘉獎的聖旨。楊炎卻是越聽越糊途,自已的官職聽起來一大串,但自己究競是什麼官還是沒弄明白。
宋朝的官名分官階,官職,差使再加虛街組成,左武大夫就是官階,是正六品武將, 待衛馬軍司都虞候是官職從五品,在馬軍司中僅次於都指使和副都指揮使,高於統製。義寧縣開國子是爵名,子爵從五品, 忠州刺使也是從五品,但這是虛街不用去忠州上任。不過按大宋的慣例,品級是以官階為準,因此楊炎乃是正六品武將。提舉醴泉觀和帶禦器械也是榮謄虛街,但有‘ 帶禦器械’就表示楊炎有可能會到皇宮裏去值班。但楊炎想了半天發現自己的官職中並沒有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