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楊炎還在不斷的思索,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潛心研宄一下做官的道理,曾如趙倩如所說, 就算不想升官發財,也要保護自己才是。在這一方麵爺爺楊沂中就是一個及好的例子,南渡以來,諸將之中到是楊沂中的結果最好。
想著想著,不覺以來到了西湖邊,忽然聽到有人道:“子昊,可是你嗎?”
楊炎順聲望去,隻見西湖中正有一條畫舫正向自已這邊始過來,船頭站立一人,身材修長,英姿雄偉,白麵長須,正是虞允文。
虞允文是楊炎一向頗為敬重的人,一見是他,楊炎趕忙抱拳施禮道:“楊炎見過相公。”
這時船以靠岸,虞允文在船頭微微笑道:“子昊,不必多禮,來上船來說話。”
楊炎略一遲疑,但還是踏上了畫舫。虞允文道:“來,先到艙中落座。”說著轉身走進船艙中。
楊炎隻好跟著虞允文走進船艙,艙中居然跡擺好了一桌酒菜,二副碗筷。虞允文已在桌前坐下,招呼楊炎道:“子昊,快坐下,在艙中陪老夫共進晚餐如何?”
楊炎在虞允文對麵坐下,這才仔細看清虞允文,雖然才五十多歲年紀,但頭發竟以有不少花白了,脊背竟似乎有些彎曲。想是為國事操勞的緣故,忽然想起死去的虞公亮,不由得中一酸,道:“相公,公亮的事情,我.....”
虞允文聽他提到虞公亮,輕輕一擺手道:“不必說了,我當初讓他從軍上戰均,也早就準備好有這麼一天的思想了,何況死的也不是公亮一人,而且他也死得其所了,這一點你也不必耿耿於懷了。”
說著虞允文拿起酒壺,給楊炎斟上一杯酒,然後舉起酒杯, 道:“子昊,你可知道老夫受了禦營宿衛使,都督江淮事之後,為什麼不去建康督戰,卻依舊留在臨安不走呢?”
楊炎也舉起酒杯道:“相公是怕湯思退那一夥子人又在皇上麵見搬弄事非, 使皇上反複。因此才留在臨安, 可以隨時為皇上寬解是吧!”
虞允文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大笑通:“好, 好, 你能看透這一點, 殊為不易啊!”
楊炎心裏暗叫慚愧, 他不過是把趙倩如的話對虞允文重複了一遍沒想到趙倩如分晰的真準。趕緊把酒一飲而盡, 以遮蓋自己臉紅。然後又忙端起酒壺給虞允文斟酒, 心裏到是十分佩服趙倩如, 這個丫頭對於朝政看得到是透澈, 隻怕她說的其他的話也錯不了。到是看不出來, 她還有這能耐。
楊炎心中忽然一劫, 道:“相公, 現在邊境正是吃緊的時候, 我現在在臨安也沒有什麼俱體的差事, 是不是看前線有什麼我可以出力的地方。”
虞允文本來以端起酒杯, 聽楊炎這麼一說又把灑杯放下, 看著楊炎, 半響之後才道:“這真是當局者迷啊, 你能夠看出老夫留在臨安的用意, 卻看不透你自己留在臨安的緣故嗎?”
楊炎苦笑了一下, 看來冒充能耐可也不是什麼好事, 道:“還請相公指點一二。”
虞允文點點頭, 道:“你的官職雖不算高, 但以你的年紀做到六品階官, 而且以備選為駙馬, 在我大宋開國以來也是少有的事情。雖然說你是靠實績升到這一步的, 但總是難免遭人嫉妒,因此皇上才把你留在臨安, 閑置起來, 避免事非, 也是對你的愛護。”
楊炎怔了一怔, 仔細思索虞允文這話的含義,看來真如趙倩如所說, 自己到是要好好研究一下做官的道理才行。
虞允文又道:“你也知道, 我朝一向對武將防範嚴謹, 皇上是不想狄鑲武的故事又發生在你的身上。”
楊炎這時心裏卻明白了, 愛護自已是說得好聽, 其實這裏大部份的意思還是防範自己吧!想通了這一點,楊炎心裏卻為自已受到這不公的待遇感到極不舒服,因為自已並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來,相反這次遠征可以說是不計生死,完全是為了解皇帝的杞縣之圍,卻不想到頭來反而受到皇帝的猜忌,難道這就是為官之道嗎?
虞允文是何等樣人,一看楊炎的表情就猜到他心裏在想什麼?道:“子昊,實話實說,我大宋的朝政曆來都是如此,何況你也馬上要和公主成親,這個時候也不宜上戰場去。”
楊炎當然知道虞允文這是在寬慰自己,不過他這也是一番好音,也不好拒絕,道:“多謝相公指點,我全明白了。”心想和趙倩如成親之後,陪著她和流蘇過幾天舒心的日子到也不錯,反正以後北伐也好,抗金也好,不關自巳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