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三臨危受命5(1 / 2)

這時趙愷果然正在水紋園,和宗天玄正在翼然亭裏對座手談。這時秋雨下起,逐漸加大,雨水擊打著翼然亭的飛簷,發出輕重不一的浙瀝響音,隨著刺骨的秋風,不時還有雨滴飄進亭子裏,滴落在棋盤上。棋盤上黑白交錯,正是勢均力敵的局麵。

趙愷忸頭看了看窗外的大雨,忍不住道:“溝壑水飛千丈玉,澗泉波湧千萬條。真是好雨啊!”

宗天玄道:“王爺,秋涼雨寒,我看我們這一局棋今天就此做罷,還是改日再下吧?”

趙愷回頭又落到棋局上,輕輕歎了一口氣,道:“隻可惜現在金人以經打到了臨安,明後天我也打算離開臨安,到南方去僻一僻,隻怕是再沒有機會與宗先生下棋了。”

宗天玄冷冷一笑,道:“說起來現在弄成這個樣子都是楊炎的過錯,如果不是他把海州的水軍都調到南方去,金軍那有那麼容易就攻到臨安來。簡直就是言過其實,不堪大用。隻可惜皇上居然還要任命他去抵擋金軍,實在是用人不明,隻怕大宋江山就誤在他的手裏了。”

趙愷道:“現應局麵以經到了這一步,還說這些有什麼用,隻是不知宗先生下一步有什麼打算。”

宗天玄看著趙愷,道:“局勢雖難危急,但王爺不覺得這正是一個大好機會嗎?正所謂時勢造英雄,亂世出明主。王爺難道沒有什麼想法嗎?”

趙愷臉色一變,道:“宗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趙愷雖然蠢頓,但也知曉大義,絕不會有任何不臣之心,這一生隻求做一個太平王爺,寄性山水之間足矣。”

宗天玄哈哈大笑道:“王爺此言差矣,請問王爺何為大義?”

趙愷肅容道:“在下願聞先生高見。”

宗天玄道:“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德者居之,失德者失之,方為大義。王爺也是太祖後嗣子孫,怎麼就不能居有天下。比如太上皇,隻是徽宗皇帝九子,這皇位本來怎麼樣也輪不到他,隻是靖康之難,二帝北狩,宗室無人,卻偏偏就落到了他的身上,本是應該勵精圖治,中興大宋,結果太上皇隻顧一味享樂,偎金如虎,棄東京、避海上、殺嶽飛自損長城、屈卑顏向金稱臣,早己大失人心。而當今皇帝雖然勤政治公,中庸自處,也有恢複之心,無奈識人不明,庸者逐而不去,賢才敬而遠之,我看也隻能苟延國運而己。至於太子,而不提也罷了。”

趙愷擊掌道:“宗先生之言,真是一語中的,擲地有聲啊。”

宗天玄又道:“而王爺則不然,素有賢明,知禮守義、謙恭待下,禮賢下士,若是為大宋國君,必能立法教民,興利除害。中興大宋,天下信服。國運昌盛,名傳千古。”

趙愷道:“先生太過獎了,隻是在下雖是太祖後嗣,無奈現在既有皇上,又有太子,豈能如我所願。”

宗天玄微笑道:“王爺放心,誠如剛才在下所言,‘時勢造英雄’,現在金人從海上突襲,宋室必將大亂,王爺不妨暫避到南方,積蓄力量,以王爺的賢名聲望,若是登高一呼,必然從者如雲,打退金軍易如反掌,介時王爺有救世之功,百姓擁待,何愁不能背南背北,登基坐殿。然後王爺在任用賢良、唯才是舉、勵精圖治、治兵甲、選將材、修城池,收複失地,驅逐韃虜,王爺之名將與太祖太宗並列,流芳百世。這些都是在下的肺腹之言,因此請王爺不必遲疑,速速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