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猛安七斤率領著人馬趕到的時候,蒙古軍早以經逃得不見蹤影,地上橫七堅八躺的全是金軍的屍體,而所有的車輛都全部燃燒起來。
猛安七斤在馬背上頓足捶胸,隻恨自己來晚了一步,不沒救得下糧隊。隻好急忙命令士兵救火,搶救東西,但這時火勢己不可收拾,根本就撲不滅了。猛安七斤無奈,隻得丈下令士兵們盡量搶救尚未被燒毀的東西,能夠搶出多少是多少吧。
還好金軍的車仗太多,一時也不可能完全燒盡,而金兵也是人多勢眾,大家一起動手,盡力搶救,一個個被焑熏得灰頭灰臉,終於還是搶救出五千多石糧食,一千五百多石草料,另外還有六百八十五件棉衣。同時還有三百多名被蒙古軍殺散了的金兵見援兵到來,也都又聚隴了過來。
猛安七斤帶著搶救出來的糧食物資回到金營時,以是四更時分。仆散忠義和紇石列誌寧都被從夢中驚醒,得知運糧隊被劫的消息後,兩人頓時睡意全消,馬上起身來到營前探望。看到被猛安七斤搶救回來,還散發著強烈的焦胡氣味的這麼一點物資,兩個人心裏都生出了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來。
聽猛安七斤和運糧的殘兵告說完整個事情的經過之後,以經到了五更天。仆散忠義和紇石列誌寧都無心再睡,隻得坐在一起,商議下一步的打算。今天晚上,氣候又驟然變冷,現在軍營裏的糧草幾乎以經用盡,搶救回來的這些物資最多也隻能支持三四天的時間,附近的村莊也都被金軍搜刮一空,再也找不到任何物資了。而鹽州城依然還是牢不可破,金軍士氣低落,又沒有糧食維持,看起來現在除了撤軍之外,以經別無他法了。
兩人商議決定之後,隻等天亮皇帝醒了之後,就立刻去向皇帝稟報,這一次一定要勸得皇帝退軍。
那知昨夜完顏允恭陪幾位美人一起飲酒取樂,喝得酩酊大醉,隻到入更時份才休息,到了第二天清早,依然沉睡不醒。兩人又不敢去驚動皇帝,隻好在禦營外等著。
而今天天色陰沉,寒風刺骨,氣溫比昨天低了不少。搶救回來的那幾件棉衣早就分發下去了,但是僧多粥少,根本就不夠分的。在營外來往的士兵絕大多數依然穿著單衣,在寒風中都冷得直打哆嗦,隻能盡量把身體縮成一團,而沒有任務的士兵都盡量躲在帳蓬裏,把毛毯被單全都裹在身上。
不過仆散忠義和紇石列誌寧都是領軍主將,早就帶了棉衣,還被著重裘,到還不覺得寒冷,但見士兵們凍成這個樣子,心裏也不好受,隻覺得整個金軍大莒裏仿佛充滿了一片蕭索的氣份。
等到辰時過了,完顏允恭這才起床,梳洗己畢之後,正在吃早餐,但仆散忠義和紇石列誌寧兩人以經等不及了,立刻求見,好在完顏允恭聽說他們有急事求見,也招他們入內。兩人入帳之後,向完顏允恭稟報了運糧隊被劫的消息。
完顏允恭正吃著早餐,聽兩人一說,立刻勃然大怒,把早餐的桌子都推翻了,然後立刻命兩人將運糧隊的主將拿來見自己,一定要把他治罪。
仆散忠義隻好苦笑著告訴完顏允恭,運糧隊的主將大史都以經戰死了,整個運糧隊裏隻回來了三百多名士兵。完顏允恭依然不解氣,立刻下令,將這三百多名士兵全部斬首。
等皇帝發了一通脾氣之後,仆散忠義才道:“陛下,如今我們的糧草以經告盡,而且天氣轉寒,士兵們也沒有棉衣,這仗以經沒法再打下去了,依臣之見,不如馬上退軍吧!”
完顏允恭怔了一怔,不悅道:“朕此番興兵,來援救西夏,如今才到鹽州,宋軍也未退,如果我們退軍,豈不是半途而廢了嗎?而天下豈不都要笑我大金無能嗎?”
仆散忠義道:“但現在軍糧以盡,而鹽州城又難以攻下,如不退軍,豈不是在這裏束手待斃嗎?”
完顏允恭道:“剩下的軍糧還夠用多少天?”
紇石列誌寧道:“還夠十天左右。”
完顏允恭點點頭,道:“那就夠了,五天之內,我們就可以攻下鹽州,鹽州城中應該可以籌備到一些糧食,而且到時候就可以和進攻韋州的人馬彙合,軍糧不足也就可以解決了。為什麼要退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