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管啊,那明文告示就貼在城牆上,誰要是敢搶老百姓的東西,誰就被軍法處置。可是昨兒個隻有一兩撥人,今兒個變成了十幾撥人,這些人都是些練武的,我們哪裏打得過他們?都說法不責眾,離王殿下現在自顧不暇,哪裏有空管我們這些平頭百姓的死活。”
“就是。我看說不定現在離王殿下吃香的喝辣的,哪裏知道這底下人都快被餓死了。再這麼下去,我看哪,這明州遲早要完!”
“老板娘,咱們還是先收拾收拾東西,離開這鬼地方吧。”
一席話引得那兩個小二附和起來,一會子又罵了慕容周,一會子又罵了燕離。
顧華杉隻充耳不聞,道了謝便要離開。
離開之前,那老板娘仍是不放心一般,再三囑咐他們二人早些離開這是非之地。
顧華杉也謝過了,綠瑤也沉得住氣,等走了老遠,尋思著顧華杉想得差不多了,方才問:“小姐,我們還去洛京嗎?”
顧華杉抿了抿唇,“既然都走了,哪裏還有回去的道理。”
話音剛落,便聽見不遠處的巷子裏傳來一陣騷動。
伴隨著一陣尖銳的慘叫和呼喊,以及衣衫布料被人扯碎的聲音,似還有男人粗魯的笑聲。
顧華杉和綠瑤相視一眼,皆臉色一變。
兩個人幾乎同時將鞭子狠狠一揚,快步衝向了聲音的來源。
越往前走,那巷子便越是僻靜。
遠離了主街,這裏隻剩下一片密密麻麻的屋舍,卻沒有半個人影。
那巷子盡頭,有三五個男子,此刻正圍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
那女子滿臉都是驚恐的淚水,包袱散了一地,身上的衣衫已經被人粗魯的撕開,露出雪白的胸pu和香肩。
她一邊尖叫著,一邊哭著求饒,向角落裏爬去。
有男人哈哈大笑著,捉住她的腳踝,將她一帶,便拉扯了過來。
而她腳邊,一個清瘦的男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渾身是血,臉部浮腫,青紅一片,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貌。
那人雙眸緊閉,似乎已經沒了呼吸。
顧華杉認得他們身上穿的便是明州軍營的軍服。
女子的聲音淒厲而絕望,那哭喊響徹在巷子裏,四下都是屋舍,所有人都躲在這一方牆之後聽著,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阻止。
偶有那血氣十足的男人開了門,便被一聲厲喝,“滾,看什麼看?!”
門便又關上了。
那可是明州大營裏的兵,如何惹得起?
突然那巷子裏傳來一聲笑聲,似水擊玉石,似潺潺清泉,落過心頭。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令那幾個男人轉過頭來,冷不丁瞧見自己背後站著兩個人。
那是兩個極其秀氣的少年,模樣清秀無比,皮膚嫩玉如水。
說話的便是那前麵的少年,一襲黑色衣衫,背後還背著個小包袱。
“喲,不知道爺幾個在幹什麼,怕是沒開過苞的小子。”
一陣稀稀拉拉的嗤笑聲響起,其中領頭的那個高個男子鬆了腰帶,伸手抓了抓麵前的碩長,不耐道:“給老子滾遠一點,別耽誤老子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