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日城中已經沒有往日作為邊關貿易的繁華。
在清晨這種感覺尤甚,寂寥而又空洞,街道上幾乎看不見人影。
當歌頓和阿黛爾跟隨者軍隊一同進入斷日城前,整個斷日城給它的感覺便是威嚴肅穆,還有一種站前的緊張。
但進入之後,才發現裏麵竟然如此空曠。
好在沒多久,經過幾條街道,空氣中總算傳來了點生氣,街道上也多了不少人影。
但幾乎在街道上看到的人都穿著士兵的服裝,或者冒險者的裝束,正常人是沒有的。
顯然,這座城市中,已然是除了士兵以外,便隻剩下戰場中最為常見的雇傭兵,也就是冒險者了。
商人與居民要麼早早退出,要麼便躲藏在自家地窖中。
他們祈禱著未知的神祇,保佑這場戰事盡快結束,將那群可怖的豺狼人趕回去……
沒多久,軍隊便在城內的一處廣場停下駐足,而身為指揮官的參謀,萊茵哈曼自然是要與指揮官一同去麵見這座城市的最高統帥。
歌頓和阿黛爾也當仁不讓的被邀請前去如今被改成臨時作戰指揮中心的市政中心等候。
它和阿黛爾並沒有跟著上前。
因為倘若萊茵哈曼真的要發難的話,那麼在一群高層將領做出動作儼然是最傻的行為,所以歌頓很是放心的看著萊茵哈曼與軍隊指揮官走出了它的視野。
久違的自由活動時間,歌頓的獸瞳頓時亮了起來,它答應萊麗斯的主要目的,雖然是為了看看這個老頭到底想要幹什麼,但另外一個目的還是他對豺狼人組成的怪物軍團很有興趣。
於是,第一時間,它便和阿黛爾登上了遠處將兩側峽穀岩壁鏈接在一起的高達城牆。八十多米高·的城牆說是一座小山其實也沒甚差別。
登上城牆之後,豁然開朗的便是視野,不再是被城牆遮擋的陰鬱霧氣,由東方大戈壁而來的晨曦金光宛如利劍,從上方破空而來,將城牆的上半截盡數沐浴在陽光之下,連帶著士兵身上的盔甲鏈衣也是閃閃放亮。
值得一提的是,城牆有兩層,內城牆和外城牆。
顯然是做緩衝地帶,不至於外城牆陷落沒有能力再度爭搶回來。
而阿黛爾的裝束在陽光下同樣迷人。
已經脫去牧師長袍的她,如今身體、包括手掌都被金屬製成的甲具所包裹,除了那有著一頭秀麗長發的頭部,沒有被包裹住,可謂是防禦的密不透風。
重裝牧師!
隻要對牧師有所了解的士兵看到阿黛爾的裝束,以及她胸口亮銀板甲前的神徽,都明白了她的職業。
雖然阿黛爾是個陌生的麵孔,但這些天斷日城中已經來了許多,現在城牆上都不一定百分百都是斷日城的駐軍,所以也就沒人盤查阿黛爾的身份,任由其自由活動。
不過,自由活動的區域當阿黛爾帶著歌頓靠近外城牆時還是戛然而止,一個身材高大的戰士攔住了它和她。
“這裏不是你們現在該來的地方,牧師!”
胸口還留著三道血痂的高達壯漢俯視著這個隻到他腰間的少女。
“你隻有我女兒般大,現在城牆還輪不到你們上來守,回去治療傷員吧,那裏更需要你!”
“我隻是去看看……”
阿黛爾小聲辯解道。
“沒什麼好看的,就是一片除了豺狼人怪物外什麼都沒有的大戈壁。”
壯漢嘟囔了一聲。
“那戰爭已經打響了嗎?”
阿黛爾問了一個廢話,她的潛意識還認為戰鬥尚處在僵持階段。
但無論是壯漢胸口的傷,還是外城牆的嚴陣以待,以及牆壁上斑駁的血跡,戰鬥痕跡,顯然是已經經曆過戰火了……
“是的,就在前天,那群狼崽子撐著夜色想要偷襲攻城,夜晚他們的戰鬥能力最強,我們的弓箭也失去了準頭……”
壯漢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見阿黛爾沒有前進的打算,他的麵部緩和了一點,畢竟前幾天他已經見到不少戰友的死亡,如果這個年齡隻有他女兒般大小的少女死在他的麵前,那他的內心定然是不好受的,不然他也不會這般主動讓阿黛爾不要靠近外城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