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是我出海的第七年還是第八年,我已經記不清了,隻知道在我還是少女,皮膚還具備光澤的時候,就乘上了這艘陪伴了我將近十年的船隻,除了在港口小憩外,很少停靠陸地,為的就是追尋那個縹緲的傳說。”
“而如今,我原本白皙光滑的皮膚如今也有了皺紋,雖然不必和像水手古路曼,法蘭克一樣,風吹日曬,黑的宛如馬來人一樣,但也失去了原有的貴族姿態。”
“恐怕現在再站在小吉姆,以及蘭特斯麵前,他們肯定都已經認不出我了吧!”
“……”
開篇是一個典型的女子口吻的自怨自艾,歌頓耐著心往下繼續看去,便發現這位女子的身份,竟然隱約和教會有所關係。
“哪個教會?”
“她又是什麼身份!”
帶著這個疑惑,歌頓繼續向下看去,它想要知道這個名為提婭的女子,到底最後有沒有圓夢,如願以償找到時光龍的巢穴,還是說,在找的途中,她的生命便連同屍骸,一同沉寂於此——帶著她的日記一起。
日記並未有妮娜想象般的重要,大部分的篇幅基本上寫的是各類的海上見聞,以及平日裏生活發生的事情,至於開頭的那句,尋找時光龍的多少多少天,或許隻是一個激勵,以及對渺茫希望的祈盼而已。
並不代表她生活日記上的一切,都會圍繞著它轉,因此歌頓看的很快,也提煉了不少有用的氣息。
諸如提婭是大陸南方人,生長於垂柳綿延的瑪瑙河區域,在日記裏她時常提到那個地方,而且似乎她參加的教會也在那片區域充當著守護神的角色。
雖然沒有直接點名神的名字,歌頓心中隨著線索,也隱隱有了猜測。
它繼續向後麵翻去,不同於先前觀摩的珊妮日記,這裏充斥著一個女性對世界的認知與看法,似乎每天她寫日記的根由就是用來思考,歌頓時常能夠發現,提婭這個女子經常會在日記中與自己辯論,發出兩種不一樣的觀點。
“歌頓先生,這個提婭可真是個奇怪的家夥。”
妮娜在一旁認真觀摩,也忍不住開口說道。
“嗬嗬,或許吧!”
歌頓卻是不置可否,在它看來,日記中的女子做什麼都再正常不過,人類偏執到能尋找一頭龍上十年,而且依舊不肯放棄,內心依舊堅毅,就不能用普通人的目光去看待它了。
而非凡人自有非凡之處,些許怪癖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少歌頓不會因為它的奇怪之處,而否定這個人。
很快,當日記跳躍到恩斯王國曆778年,也就是大陸公曆DR1783年,十一年前的時候,日記裏的提婭突然說他們通過迷霧來到了一個滿目荒蕪,穢惡的綠色“陸地”,歌頓便隱隱察覺到了,這應該便是萬叢生母的領地。
而看到這,歌頓飛快翻了翻後麵的日記頁數,心中便隱隱有了底,看來這本日記的主人逃脫了這裏,但不知為何,她的船隻和日記,又回到了這個地方,最後化作殘骸作為養土,成為了萬從生母巢穴的眾多“基石”之一。
但先不管如何,歌頓還是打算耐心將這本日記先看完再說。
日記中的提婭和他們一樣,都試圖利用火焰或者其他工具,破壞掉束縛住船隻的水草,但很快,他們發現這是白費功夫,無論他們如何砍伐,甚至派人下去用能夠在水麵點燃,專門的軍需火藥,熾火膠塗抹在那些水草上,但無濟於事。
火焰雖然將水草燒至虛無,但很快,四麵八方又來了一大波源源不斷的水草,填補了那個空隙。
他們先前花費心血,好不容易勉強讓船隻可以移動出一個身位的海域,如今又成了密密麻麻水草交織的綠色“陸地”,它好似活物般,發出淅淅索索的聲音。
就似在嘲諷,嘲諷著他們白費力氣,拿著砍伐水草已經鈍了的武器,宛如白癡一般。
而很快,當太陽逐漸落山,水手們開始局促不安,焦急萬分之際,歌頓熟悉的那一幕出現了,水草中的骸骨亡靈,帶著殺人藤妖複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