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下來,別墅裏一片靜謐。
書房的燈變暗時,將近三點,男人骨感的指節習慣的握了杯子,才發現醒酒茶他竟然喝幹淨了。
倚在靠背上捏了捏眉間,疲憊的起身。
主臥、側臥都沒看到她,鋒利的眉峰又微微蹙起,腳步微快下樓,看到窩在沙發上的嬌小。
他挺拔的身影在沙發邊站了片刻,單手叉腰,低眉凝視。
許久,終究彎腰把她抱了起來。
“嗯……”蘇安淺不適的嚶嚀,微微貼緊過來,卻讓他的身子僵了僵,小腹幾不可聞的火熱。
她身上是薄薄的睡衣,他身上是昂貴的一層襯衫,她的身子被薄薄的衣料裹著玲瓏有致。
低眉片刻,終是在喉結微微滾動後恢複安然,一步一步往樓上走,步入主臥。
一晚上,蘇安淺睡得很沉,轉醒時能感覺到早晨的光線略微刺眼。
素白的手遮在額間,眼睛剛眯起來,卻忽然嚇得蹦起坐直。
男人像個幽魂般定定的坐在床邊椅子上。
燕西爵是被她低低的驚呼吵醒的,身子依舊筆直,這會兒才幽幽睜開眼,深邃的眸底帶了略微血絲。
“你、”蘇安淺鎮定下來,又看自己一個人占著大床,“你坐了一晚?”
男人扭了扭脖子,起身之際沉聲:“我認床。”
她愣著,因為認床,為了讓她睡,他就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夜?
看著他邁著長腿進了浴室,以最快的速度把房間收拾好,自己去客廳洗漱。
燕西爵下樓時,她雖然情緒不高,但必須認清情勢,配合他,討好他,所以她準備了早餐。
然而燕西爵沒有評價早餐半句,放下早餐,優雅擦了唇角,問:“在找工作?”
蘇安淺本來不想說,還是點了一下頭。
燕西爵從桌邊起身,“以後來這裏和去醫院就是你的全部工作。”
意思就是不允許她工作了?
“為什麼?”她試圖爭取。
男人目光微冷的看了過來,“我不喜歡同一句話說兩遍。”
“我可以把時間安排過來……”
燕西爵頓了步子,“怎麼安排?一天二十四小時當陀螺轉,熬壞誰負責?我不需要病怏怏的妻子,不夠壓榨。”
一句話說得蘇安淺愣愣的。
他已經轉身上樓,再下來已然穿戴整齊,冷峻的臉溫溫沉沉,在門口才對她說:“你可以走了。”
蘇安淺定定的站了一會兒,咬了咬唇,憑什麼他說不能找就不找?隻要她不耽誤兩邊照顧的工作,他也挑不出什麼刺。
算著時間還有剩餘,她跑到客廳開了那台閑置的筆記本,搜尋可能合適的工作。
半小時後。
燕西爵已經在YSK大廈門口,接到醫院電話說護工小妹今天還沒過來。
男人垂眸,指尖點了車座後的屏幕。
屏幕上儼然是一個女孩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的盯著電腦屏幕,時而皺眉,兩條白腿在沙發邊微微蕩著,全然忘了時間。
“知道了。”燕西爵薄唇一碰,掛了電話。
季成看了看屏幕上那位,有些汗顏,蘇大小姐在燕先生麵前各種鎮定、乖巧,背後倒像個頑劣小姑娘,腿都快蕩到茶幾上了啊。
燕西爵冷然視線掃過去,季成咳了咳,視線從屏幕那雙白腿移開,規規矩矩的候著。
下車進公司時,燕西爵沒有強製提醒她去醫院,卻問了句:“她學的什麼?”
季成答:“時尚設計。”
男人眉尖微微挑了一下,“讓相關企業好好‘照顧’她。”
季成體會了體會那個‘照顧’的意思,好一會兒才點頭,“明白。”
一個“明白”之後,季成把這件事也辦得十分漂亮,蘇安淺連續半個月無論去哪兒,都是碰壁。
再一次捏著簡曆走進一家公司,HR卻在看到她的名字之後幹脆放下了簡曆,她直接走到桌麵按住他即將遞回來的簡曆。
“麻煩您明著告訴我,為什麼不肯要我?別說名字不吉利這種低智商的借口!”
連著長時間的失敗讓她來了脾氣,從包裏拿出一副圖鋪到桌上,“這是我學生時期的獲獎作品,您今天必須給我個拒聘的理由,否則我就不走!”
麵試官看了看那副設計稿,明顯眼前一亮,但再看她,卻是遺憾的搖頭,“姑娘,這事我說了也不算,上頭就是不能要你。”
上頭,上頭,又是上頭,“誰是上頭?我能直接見你們總裁嗎?”
男人搖頭,“見我們老總也沒用……你還是回去吧。”
見老總也沒用?蘇安淺皺起眉。
燕西爵!說不讓她找工作,竟然打點這麼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