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林祥皺起眉,“你爸爸出事很突然,沒把事情交代清楚的,但大小姐也不該這麼亂來!”
蘇安淺笑了笑,從他們之前對話裏,她多少聽出了些意思,“看來林叔知道我跟西爵交往的事?”
她放下包,坦然的道:“那您就更應該清楚了,燕西爵能力沒什麼可質疑的,我也有這方麵的決定權,如果您實在不放心,那我幹脆跟他結婚,把名下股權整合,他說話是不是就徹底有力度了?”
林祥頓時驚愕的盯著蘇安淺,“你竟然想嫁給他,把股權激活?”
蘇安淺沒點頭,隻說:“如果公司裏的董事總這麼為難人的話,我不介意啊。”
被董事們要挾的事,她經曆過一次,所以比較信任燕西爵,尤其現在更添加了感情的成分。
換句話說,董事們總這麼為難燕西爵,就是在為難她,畢竟他是她請來的,誰知道董事們是不是想把她這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姑娘擠出去,把爸爸辛苦建立起來的企業瓦解了?
林祥怒氣衝衝的走了之後,蘇安淺才卸下人前的那種狀態,轉頭看了站在窗戶邊的男人。
“我過來,會不會打攪到你?”她沒走過去。
燕西爵略微倚著窗戶,眼皮淡淡的掀了一下,“你已經來了。”
意思就是的確打攪到他了。
她抿了抿唇,“不好意思,那反正我都來了,就在這兒等你下班一起吃放,可以嗎?”
燕西爵淡淡的看著她,情緒不明,好一會兒才終於薄唇微動,“蘇大小姐,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他叫她蘇大小姐,而不是很親昵的安安。
蘇安淺有那麼點恍惚,不過也沒什麼情緒,隻笑了笑,“沒有啊。”
“那就是以為我跟癡情種葉淩一樣,你一柔軟就會沉淪得一塌糊塗?”他嘴角似是而非的勾著。
這一句讓蘇安淺蹙了一下眉,朝他走了過去,“我知道那天的事你都看見了,既然都看到了就知道我和葉淩沒什麼,他車禍是你造成的,我隻是想稍微彌補一點而已。”
“替我?”燕西爵嘴角扯了扯。
“我知道你給他複檢後的事宜做了安排。”所以她做的那些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問題是先前她並不知道。
燕西爵從窗戶邊走了回來,徑直往辦公桌而去,蘇安淺抿了抿唇,主動攔了他的路,“你別生氣了。”
這回燕西爵笑了一下,想起了先前她的不冷不淡,這會兒看起來真和吃錯藥很像,“你哪個眼睛看見我生氣?”
她笑了笑,“兩個啊。”
但是她這樣的回答並沒有換來燕西爵的笑意,隻是淡涼的看了她一眼,“我還有事,你先出去。”
蘇安淺沒動,看著他坐在了幫供桌後邊,“那我在這兒等你好了,晚上吃晚飯一起回去。”
燕西爵濃眉蹙了蹙,“晚上我有應酬。”
“我可以跟著去……”她的話還沒說完,被燕西爵冷冷的視線逼了回來,終於也跟著皺了眉,“我知道之前是我態度有問題,這不是已經主動找你了嗎?都是男的哄女的,我都這樣了,你還想怎麼著?”
燕西爵以一種‘我求著你來哄的?’的眼神看了她,然後低頭處理麵前的文件,直接把她當成了空氣不管了。
蘇安淺自顧站了會兒,看著他在文件上行雲流水的簽字,鋼筆並不是她送的那支。
當時不是說還可以、挺喜歡的嗎?
辦公室裏安靜了會兒,她忽然開口:“我剛剛說的話,不是說著玩的。”
燕西爵手裏的筆停了一下,然後抬頭朝她看去。
“你說了不少,指的是哪一句?”他表情沒什麼變化,但是心底大概是有了主意的。
蘇安淺走了過去,“我說我會嫁給你,然後激活股權的事。”
燕西爵抬眸,可以清晰的看到她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滿是認真,低下來清澈的映著他分明的棱角。
有那麼一秒,他神色很涼,然後微微蹙眉,本該是非常樂意接受的事,他卻反常的提醒:“考慮清楚了?”
蘇安淺看著他的神色淡笑,“你怕嗎?”
燕西爵幹脆放下了手裏的鋼筆,“我手下的筆還不知道怕字怎麼寫。”末了,又淡淡的一句:“你好像已經嫁給我了,今天過來,就為了重複這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