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就是這樣啊,就算因為她跟他在一起過,所以燕西爵要動他,這也不是她的錯,相反,葉淩不後悔當過她的男朋友。
好一會兒,葉淩忽然把車鑰匙放到她麵前,“隻有你來送我,正好,你幫我開回去吧,留著代步,不是什麼好車,但你應該喜歡。”
葉淩的車是賓利,明明是豪車了,他卻輕描淡寫,而且一輛車價值不菲,賣了也可以解決燃眉之急,他卻拿來送她?
她趕忙搖頭,把鑰匙退了回去。
葉淩皺眉時,她才道:“我不會開車。”
葉淩有些好笑,“你學駕照時我都給你送過午餐,還跟我撒這種謊?”
蘇安淺抿唇,“真的。”
從那次撞了柯婉兒之後,她再也沒碰過車,試過一次,差點撞死,根本開不出去,所以她打算不再碰了,出門一直都是打車。
葉淩聽完蹙著眉,眼底淡淡的心疼。
那時候她應該很無助,家裏隻剩自己,一回來卻又出事,而他不知道當時自己在哪。
“對不起。”他忽然低低的一句。
蘇安淺笑了笑,“怎麼跟我道歉了?”
“如果我一直在你身邊,你不用承受這麼多,情況也不會是現在這樣。”葉淩依舊皺著眉,聲音低低的。
她低了眉,然後怒氣漾起笑,“我沒怪任何人,就當上天就是這麼安排的吧。”
臨走的時候,葉淩說:“我不換號,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至少可以傾聽你嘮叨。”
蘇安淺笑了笑,衝他擺擺手,讓他快去安檢。
從機場出來之後,她在街頭站了好久,然後接到燕西爵電話。
猶豫會兒,她離開風口才接通,但燕西爵大概是一接通就聽到了街上的車聲。
“在路上?”他低低的嗓音。
她幹脆點了頭,“嗯,往回走了。”頓了頓,才問:“有事嗎?”
因為這會兒其實不晚,他沒必要給她打電話的。
燕西爵好像低低的“嗯”了一句,道:“你回來再說。”
掛了電話,她臨時約了個代駕,讓司機開葉淩的車快點往回趕。
車子直接停在了地下車庫最裏邊的角落,反正她以後也不會開出去的,定期保養就好了。
機場回家和公司回家的路程確實不一樣,要晚好一會兒,燕西爵還沒問,她進門就笑了笑,“有點堵車。”
燕西爵站在門口給她開門,沒說什麼,在她身後把門關上,示意她換鞋吃飯。
他居然把晚餐都做好了,說實話,蘇安淺有些驚訝,心裏略微的暖。
至少他這個身份的男人每天給她做飯是件很難得的事情,但他就是這麼做了。
所以吃完飯,她很主動的收拾餐巾,而且堅持幫他洗碗。
燕西爵攔都攔不住,好一會兒才低眉睨著她,若有所思,“做什麼虧心事了這麼積極?”
蘇安淺手裏的動作猛的頓了一下,然後淡笑,“哪有。”
他略微挑眉,沒再仔細問。
都收拾完之後,原本他應該去書房的,但是蘇安淺開了電腦發現他還在那兒,一直看著她,不知道看什麼。
“怎麼了?”她問。
燕西爵薄唇微動,“沒事。”
然後他終於去了書房,留她一個人看電影。
有人敲門的時候,蘇安淺去洗澡了,並不知道有人在門口給燕西爵送了一個長方體的精致盒子。
燕西爵走進臥室時電影暫停了,浴室裏響著水聲,他也沒催,先打開盒子看了看。
之前他定了的項鏈總算到了,是他要的樣子,低調也不失奢華,水晶裏鑲嵌著大小合適的紅寶石,是紫鳶的形狀,跟她身上的刺青幾乎一模一樣。
就為了切割成那個樣子,才等了這麼久,不過總算沒白等。
蘇安淺以為他會像昨晚一樣,所以洗得很慢,半天也沒出來。
燕西爵本想催她的,但轉頭聽到了她的電話響起。
指尖點了點桌麵,從她包裏拿了手機。
她媽媽的電話。
燕西爵想著把電話給她送進去。
但他的腳步沒有動,低眉看回她的包,眉宇之間帶了些狐疑,再一次伸手進去出來時,掌心裏多了一把車鑰匙。
賓利慕尚,從未見她開過的車。
如果沒記錯,葉淩是這個車型,貴氣優雅,人模人樣的紳士一般都會當做首選。
電話已經響到自動斷掉,燕西爵還站在原地。
葉淩的車鑰匙在她這兒,所以她今天去哪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她要了葉淩的車?
禮物麼?
男人低鬱的視線掃過他花大價錢,費心思定製的項鏈,嘴角微微扯了一下。
手機和鑰匙都放了回去,安靜的等著。
蘇安淺出來的時候,第一眼沒注意,裹著浴巾即將吹頭發時終於看到燕西爵站在陽台的落地窗戶前。
而且他這會兒竟然倚在窗戶上抽煙。
在她記憶裏,最近他很少抽煙,或者說知道她肝不好之後,基本不會在她麵前抽煙,每次把煙拿起來都會放回去。
這是怎麼了?
想著,她頓住了動作,看了他,用毛巾擦了擦頭發去了陽台,看著他,“不冷嗎?”
燕西爵的視線透過彌漫的煙霧,眯起來看著她,轉手又開了窗戶,讓煙霧散出去。
她問的話,他像是沒聽見一樣,沒有回答。
蘇安淺皺了一下眉,卻聽到他背對著,一邊撚滅煙頭,一邊對著她說話:“冷就回去,我吹會兒風。”
不吹吹風,他怕控製不了起伏的情緒。
她卻皺了眉,並沒有轉身回去,而是走到他身側,微微仰臉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晚上吹風很容易感冒的。”她聲音清雅,音調不高,但確實是關心的。
燕西爵終於轉過臉,不知道站這兒抽煙多久了,反正一手碰上她的臉時,她皺了一下眉。
很涼。
他的掌心貼著她的臉,拇指微微在唇邊徘徊。
什麼也不說,就那麼忽然吻下來。
蘇安淺愣了一下,在他想要深入攫取時伸手推了他,很明顯的抗拒。
燕西爵停了,深眸低垂,墨色的眼底濃濃的情緒,一點點冷下去,終於涼到唇邊,低低的問:“就因為一個葉淩,從昨天晚上,到今天一早都愛答不理,你是打算一直這樣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