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淺微皺眉,看了看房間的方向,又看了明承衍,“你好像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明承衍坐在了沙發上,沒有半點客人的陌生感,看了她,“要多複雜?一個誤會而已,讓她離開也是我刻意想她出來散散心,做個解釋的事而已。”
她抿了抿唇。
晚歌跟明承衍的關係這麼久了,吵過不知道多少次,雖然晚歌從來沒有甩手走人過,但是想了想,好像真沒太複雜。
本來懷的就是明承衍的孩子,吵架了賭氣正常,他沒挽留又是情有可原為她好,解釋完的確該相親相愛了。
所以,她沒說話,給他倒了一杯水,“我幫不上你,怎麼解釋怎麼帶她走,我都不會插手的。”
明承衍看著她臉色淡淡,一隻手給他倒完水就在一旁站著,他才看了看她,“傷好多了?”
蘇安淺點頭,小諷刺,“托你的福。”
明承衍抿了一口水,“情況緊急,我沒想那麼多……”然後笑了笑,“不過你不用不平衡,燕西爵自會找我算賬的。”
“我的傷,跟他什麼關係?”她隨口一句。
明承衍卻很認真的看了她,“你當真以為,他能讓你走有表麵那麼瀟灑?”然後扯了扯嘴角,“興許以後成家生子,過麻木了才會好一點,總之這兩個月像個木偶人。”
明承衍平時話不多,今天說些,完全是因為她受傷緣於他,不過說到這裏也就不說了,轉頭看了她,“她在哪個房間?”
蘇安淺抿唇,還是指了指哥的臥室。
明承衍看了一眼,從沙發站起來,目光正好不經意的掃過客廳外的陽台,晾曬著不少衣物。
尤其,是兒童衣物。
他的目光頓了頓,連腳步也沒動,看了蘇安淺,微微蹙眉很明顯的狐疑。
那一瞬,蘇安淺才驟然反應過來,至少有四五秒不知道要怎麼反應,隻是僵硬的站著。
她要怎麼說?家裏為什麼會有小孩的衣服?難道是為晚歌未來的孩子準備?
太撇腳。
他可是跟燕西爵同穿一條褲子的兄弟,如果知道球球,燕西爵勢必也會知道的。
蘇安淺甚至擰了眉,訥訥的看著明承衍。
幾秒過去,明承衍卻什麼都沒問,轉身往蘇欽辰的臥室而去。
她猛然鬆了一口氣,快不過去,也顧不上胸口的疼,雙手忙著把球球的衣服都拿下來放回臥室。
她不知道隔壁兩個人會談什麼,起初聽不到任何動靜,後來好像聽到了什麼東西砸落的聲音。
有些擔心的皺了眉,晚歌懷著孕,千萬別磕到碰到了。
事實上,受罪的是明承衍。
懷孕的女人脾氣本就陰晴不定,陸晚歌一氣之下扔過去的東西險險的擦著他的身體飛過去的,但他卻穩穩的立著,一寸都沒挪步。
明承衍走了過去,“好了,別鬧了,這樣對孩子不好。”
陸晚歌抬頭盯著他,“我沒說要跟你回去!”
男人微蹙眉,“那你想怎麼樣?一直住別人家裏,你懷的可是我的孩子,我有義務把你接回去照顧。”
她笑了笑,“是誰當初說這是個野種?”
明承衍抿了薄唇,雖然他當時喝多了,但也知道自己說過什麼,半晌,握了她的手,“是我的錯。”
也不讓她掙紮,繼續道:“那晚蘇安淺讓燕西爵找過我了,所以我都知道,但那個情況,你離開北城無疑是最安全的。”
否則蘇欽辰哪會不利用她?
陸晚歌退後,“我不跟你回去……最近不想看到你,從小就天天見,膩了。”
明承衍知道她說的是氣話,隻是略微彎了嘴角,“膩了?”然後很不自覺的撫了撫她的臉,“那就把你接回去,我盡量等你睡了回家?你沒醒就出去工作?”
她瞥了一眼,很不屑。
男人略微歎口氣,“寬泛的說,我們在一起二十幾年了,天天在一起難免麻木,我理解你。”
女孩子都喜歡新鮮感,但他不是個懂浪漫的人,難免讓人覺得無趣,想讓她換個環境甚至換個人,他都理解。但這不是辦法。
好脾氣的看著她,“以後盡量做到讓你喜歡?”
嗬!陸晚歌扯了扯嘴角,“可以不出去撩女人了?還是可以不抽煙喝酒?你知道我喜歡什麼?”
明承衍皺了皺眉,不習慣的用著她的用詞,“我什麼時候撩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