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爵隻是笑了笑,順勢握了她的手,把她擁進懷裏,“抱著你的感覺最好。”
她皺著眉,雖然他身上潮濕,但也不掙紮,過了會兒才問:“你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付嫣雖然走了,但他應該沒這麼悲傷。
鬆開她,燕西爵低眉,就那麼看了她好一會兒,指腹微微撫著她的唇畔,終於落下吻。
他的唇很涼,蘇安淺小小的退了一下,又被他看了好久。
她知道他肯定有事,但沒有追著問,也沒有推開他。
直到一個吻結束,他低眉淡淡的笑,“我想明天就跟你結婚。”
顯然他是玩笑的,但眼底一片認真,“這樣,我就不是孤家寡人了。”
蘇安淺抬手,輕輕點了點他的下巴,“你本來也不是,不那麼多朋友麼?”
他說:“朋友和家人不一樣。”
這一句之後,又沉默了好久。
蘇安淺這才看了他,“你衣服濕的,先換了?車上有衣服麼?”
他看著她,“你跟我回酒店,還是在車裏等著幹?”
反正是不敢去她家裏的。
所以她皺起眉,也不知道能怎麼辦。
燕西爵見她這麼緊張,依舊像個小女孩,不由得笑,“好了,哄你的,我這就走了,你上去睡覺,睡晚了不好。”
她點了點頭。
燕西爵在她額頭吻了吻。
他隻穿了襯衫,走進細細的雨裏,偉岸,又落寞的背影忽然就那麼撞到了她心口的柔軟。
男人的腳步剛要下台階,腰上忽然被一雙柔荑環住,臉頰貼著他潮濕的背。
“你不會很孤獨的。”她輕輕的道。
胸口略微酸澀,又暖著,他轉過身,低眉望著她。
安靜不過幾秒,鋪天蓋地的吻像是被她的擁抱激發出來的,從台階口,一下子把她抵到了牆角。
直到她快睡過去,才覺得他低頭吻了她,越吻越深,唇畔低低的呢喃著:“安安……我愛你,很愛。”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以為在做夢。
朦朧的睜眼,看到他輕輕吻著,又停了下來,低眉柔柔的望著她,“弄醒你了?”
她搖了搖頭,“你剛剛說話了麼?”
燕西爵薄唇略微彎著,點頭,“嗯,說了。”然後略微用力咬了她的唇,“好話總是被錯過。”
她忽然定定的看著他,道:“我有聽到,沒錯過。”
然後他也看著她。
“怎麼哭了?”見她眼角濕潤起來,他一時皺了眉。
蘇安淺卻笑了笑,“你從來沒說過……以前的燕西爵很凶,很殘暴,很冷漠,從來不會跟我說情話,不喜歡。”
他幾不可聞的低歎,又笑,“明明喜歡得不得了,當初誰先喜歡我的?”
她撇開臉,“沒有的事。”
他也不糾纏,隻是緊了緊摟著她的臂彎。
過了會兒,蘇安淺才試著靠在他胸口,“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這回,他雖然沉默了會兒,也還是說了。
“燕雅的情況很不樂觀。”他聲音很低,帶著一些自責,說得斷斷續續,“我努力了這麼些年,到最後,也許還是沒辦法讓她活得舒服、活得長久。”
蘇安淺一直不太會安慰人,隻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從迪韻處聽來就知道他做兄長真的很稱職。
燕西爵卻搖了搖頭。
許久,他才道:“燕老剛走,燕雅再出什麼事,我就真的沒了家人。”
柯婉兒的家人,意義上依舊是不太一樣的,何況,現在兩個人鬧得不太愉快。
她終於知道他剛剛那樣的落寞是因為什麼。
父親剛走,妹妹如果真的撒手離開,他真的就孤身一人了。
她很想說,至少蘇厲是他親生的,最親的了。
抱了抱他,“那我努力不跑,你以後對我好一點?”
燕西爵笑了笑,“對你不好麼?”
她挑眉。
蘇安淺本來還想著回家睡覺,但是這一靠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直到車子略微晃動,她才知道他把她帶回酒店了。
倒也沒什麼生氣的,因為很困,隻好接著睡。
被他抱著進了酒店,又進了房間,她都知道,甚至還聽到了他好像給蘇厲打電話,估計聊得不錯,偶爾能聽見他低低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