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個硬邦邦的東西擊打在晏喜的背上,落在身後的地上。
晏喜快速轉過身,是誰在偷襲她?
不是阿達西,也沒有任何陌生的生物。
隻是虛驚一場,不止是虛驚一場。
她看著滾到腳邊的板栗,心中不免失望。
火坑四周散落著一個個炸裂開的板栗,和一些細小的火炭,火坑內外一片狼藉。
晏喜把地麵收拾幹淨,收攏散落一地的板栗,板栗外殼焦黑鼓起裂開,露出滾燙的金黃色果肉,栗香濃鬱。
聞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她咽下口水,剝開一顆,丟進嘴裏細細咀嚼,粉糯香甜。
原來這才是食物真正的味道。
接下來的日子晏喜過得十分充實,她白天去山上采摘果實,晚上編藤燒製器具,還要養鳥獸,忙忙碌碌。
忙碌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一晃眼就過了一個滿月和一個下弦月。
秋深日晚,夕陽照在西山黃葉上,黃葉下,小道依稀可見,時有時無。
一個女孩穿著草裙,背著一簍梧桐子行走在山間,一隻白色的小獸追著她的步伐,一步一踏間小道似乎又清晰了一些。
女孩抬頭看著西方天空上初升的娥眉月,抿著雙唇,低下頭繼續往山下走,腳步沉穩。
上一個娥眉月時還是異類的黃色梧桐葉,在無聲無息中渲染著秋色,整座西山被調成五彩斑斕的油畫,層層疊疊的黃色和紅色流進草原中,草原上綠中夾黃,黃中泛紅,一路跟著河流遠去。
唯有逐漸裸露出來的河石依然蒼白,靜臥在河岸邊,等待遠遊的春水。
幾隻白色的小鳥,圍繞在三隻大象身邊,悠閑地在草地上尋找食物。
一隻吃飽後飛上小象的背,站在那裏梳洗潔白如玉的羽毛,腿長喙也長,頭頂鮮紅。
嗚嗷……
大象發出低沉冗長的呼喚,穿過草原躥進山林,林中傳出一聲尖哨,與大象呼應。
一個身影從山林中衝了下來,背簍被順手甩在草地上,回身撈起小獸,奔向河邊。
小板栗和小吉利並排坐在草地上,吉祥用鼻子吸一口自己的奶水喂給小吉利。
晏喜端了一碗象奶從吉祥的肚子下爬了出來,把盛滿象奶的木碗放在小板栗麵前,小板栗迫不及待地啜飲起來。
吃了不少的板栗桐子,天天喝一餐象奶,小板栗仍然是出生時的模樣,除了速度變快了,身體沒有丁點變化。
那五隻幼鳥已經是半大的小姑娘了,身高腿長,亭亭玉立。
兩相比較,晏喜憂心不已,這不是有什麼毛病吧?
晏喜躺在泥坑裏想著心事,泥漿裏有菖蒲和艾葉混合的清香。
秋天的天氣越來越幹燥,大吉祥它們的皮膚經常皴裂流血,滾上厚厚的泥漿也隻能改善而已。
晏喜想了個辦法,把菖蒲和艾葉曬幹揉碎撒在泥漿裏,果然不過六七天,它們就已經痊愈了。
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十七天,九月的第一個上弦月的第二天,多雲!
晏喜跟小板栗共吃了一根烤山藥,又跟小板栗各自喝了一碗菖蒲水,才背上背簍去山穀中采菖蒲。
夜裏越來越涼,最近早上起來的時候草葉間有了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