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在那裏？”
晏喜嚇了一跳，身體貼在洞壁上，抬頭緊張地看著黑乎乎的洞頂。
“你們不是來找我的嗎？怎麼還來問我是誰？”蒼老的聲音中透著揶揄。
“我們是來找夜明獸的，難道你是夜明獸嗎？”晏喜捂住想要鑽出來的西米。
“哈哈！當然。”蒼老的聲音並不在意晏喜的嘲諷。
當然？當然是夜明獸嗎？
“你……你是夜明獸。”晏喜的舌頭有點捋不順了，怎麼會還有一隻夜明獸留在洞穴中。
“把那兩隻小東西放出來吧，它們要被憋壞了。”夜明獸很開心，有多久沒有看見外來者了。
“額……，什麼小東西？沒有東西。哪裏來的小東西？嗬嗬。”晏喜小心翼翼地把裝著西米和栗子的小藤簍挪到腰後麵去，聲音不由拔高了許多。
“愛說謊的母獸。”夜明獸淡淡的語氣不像是生氣，好像隻是評說而已。
“……”晏喜無語，母獸什麼的，什麼時候成了她的代名詞了。
“蛇和鬆鼠什麼時候做朋友了？時間真奇妙！”夜明獸對她說謊的事沒有窮追猛打，反而對西米和栗子兩個好奇不已。
“我叫晏喜，它們是西米和栗子。”
晏喜不明白這隻夜明獸在興奮什麼，雖然感覺不到它的敵意，但是她還不敢把西米和栗子放出來。“它們一出生就是朋友了。”
“我可能是活得太久，外麵的世界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了。”夜明獸歎了一聲，它的記憶中鬆鼠可是蛇的天敵，就像蛇是它們的天敵一樣。
雖然現在的它不再懼怕普通的蛇類。
“您活了多久了？”那一聲歎息深沉悠長，讓晏喜心中忍不住充滿悲傷。
“你希望我活了多久？晏喜？是這個名字沒錯吧？”夜明獸問。
“額……這不是我希望您活了多久的問題吧？”晏喜覺得跟夜明獸有嚴重的代溝，說話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你們不是都希望我能活了千年萬年嗎？”這些外來者一點都不爽快，心思彎彎繞繞讓它不喜。“你們想要什麼我都知道。”
“哦！那您能告訴我哪裏可以取到嗎？”晏喜覺得夜明獸的話透著怪異，裏麵有她不明白的話外音。
“嗬嗬！狡猾的母獸。”夜明獸蒼老的聲音嘶啞，“你這是明知故問。”
“哦！我當然知道自己是明知故問，它們當然在洞穴裏，可是我看不見啊！您這裏太黑了。”
這隻自說自話的夜明獸不會是老年癡呆了吧？
這才幾分鍾就給她套了兩頂帽子，老人家難道都是這樣的不可理喻嗎？
黑暗中傳來振翅的聲音，晏喜感覺有東西從頭頂向她俯衝而來，她反手把小藤簍抱進懷中蹲下。
“啊！”
“放開，放開我們！”
晏喜聽到不遠處傳來西米和栗子的尖叫聲。
“把它們還給我。”
晏喜跳了起來大喊，雙手朝前胡亂抓取著。
“求您不要傷害它們，我們隻是需要一些夜明砂，拿到夜明砂就馬上離開，不會打擾你們的。”
她聽到啃咬藤條的聲音，祈求的聲音微微顫抖。
“夜明獸爺爺，栗子喜歡您喲。”從聲音裏，晏喜可以感覺到栗子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