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許久,蒸紅薯都已經切片曬在藤席上了,也沒有看見火羽回來。
栗子在灌木叢邊打轉,要不是西米說火羽隻是拉肚子,要不是它一直守在身邊,自己早就進去找火羽了。
栗子怨念地瞅著西米,西米趴在灌木下假寐,不為所動。
“你去看看。”吉利用長鼻敲擊著晏喜的肩頭。
“啊!這樣好嗎?”晏喜猶豫不決。
拉肚子什麼的,誰也不想被圍觀吧?
晏喜既擔心火羽的身體狀況,又擔心被它遷怒。
“快去。”吉利催促,狠推了一下一把。
“吉利,你變了。”晏喜委屈地向灌木叢走去。
“晏喜,你快一點呀。”栗子看著慢悠悠地晏喜,恨不得代替她前去。
為什麼自己再如何抗拒,也躲不開那些排泄之物呢。
晏喜心情負責地走進灌木叢中,一邊走一邊叫火羽,沿路竟然沒有遇到一隻蟲獸飛鳥。
直到回頭看不見木樓,才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晏喜向聲音的來處尋去,隻見一片紅色的繡球花中間,鑽出火羽的頭來,大大的繡球葉子密密地遮擋了它頭部以下的身體。
“你沒事吧?火羽。”晏喜湊過去,蹲在半人高的繡球花下。
晏喜沒指望火羽會回答自己,但是它啄自己的裙子幹什麼?生氣自己給它灌蜜汁菖蒲水的話,應該是啄自己的手吧?
晏喜拽著裙子退了兩步,離開了火羽的攻擊範圍,警惕地看著火羽,它不會被天火燒壞了腦袋吧?
她沒想到自己會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
火羽聽見她的話後,把頭扭向一邊,一側圓圓的眼睛狠狠地瞪著晏喜,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嫌棄和鄙視。
晏喜不知怎麼的,從火羽的眼睛裏竟然品出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晏喜委屈地揪著自己的裙擺,眨巴著眼睛,低頭看向自己身上的葛裙。
這件綠色的新葛裙,是晏喜用以前的舊裙泡桔葉浸汁染的色,裙子上有一股清新的桔香。
火羽是想要一件蔽體的衣物吧?
晏喜恍然大悟。
可是,她之前的衣服被天火燒毀了,身上的這條裙子是她唯一的一件衣物了。
怎麼辦?
晏喜煩惱地抓頭,抓下兩根銀白色的頭發。
嗯?頭發!
天火也燒不掉的頭發,是不是可以給火羽編一件衣服呢?晏喜伸手又從頭上拽下來幾根。
哦!好疼呐!
“要不,就給你做一件小背心吧?”晏喜問火羽。
火羽沒有吭聲,隻是突然用喙咬下一根頭發叼在嘴裏。
“啊!”
晏喜痛呼,自己這是自找苦吃啊。
做小背心不是一時半會的功夫能成的,晏喜摘了幾片繡球葉子把火羽裹了起來,火羽沒有反抗,乖乖地任由晏喜把它抱出了灌木叢。
醒來之後的火羽依然光禿禿的沒有一根毛,看不出它到底有沒有進階。
對於栗子來說,有沒有羽毛不是重點。
無論是有著美麗羽毛的火羽,還是光禿禿的火羽,在它的眼中,火羽都是天下最靚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