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都是笨蛋,沒有它帶路,它們可能會在沙漠裏轉一輩子也走不出去。
有了青衣旱魃帶路,天塹變通途,歸途可期。
青衣旱魃把它們送到沙漠邊緣又停下了,它猶豫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詩來。
“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
這明明就是人類世界中期一個詩人寫的,青衣旱魃一個太古妖獸怎麼會知道這句詩的?
晏喜還沒來得及問,青衣旱魃就拔腿跑掉了,一轉眼就消失在了暴風雪中。
吉利和野狼們已經走出老遠,晏喜還愣在原地冥思苦想。
這句詩的意思很容易理解,青春的容顏和春天枝頭的鮮花一樣不能長久,不用等到夏天來臨,再美麗的花朵都會凋零,再青春的容顏終將老去。
青春的容顏和鮮豔的花朵一樣,無法長留人間。
不過,正所謂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人的容顏可沒有這樣的功效,哪裏配跟落紅相提並論呢?
青衣旱魃想借這句詩暗示什麼呢?
是說西米它們是辭樹的花,還是說此去昆侖已不在人間?
“快走,快走呀!”
在碧水君連聲催促下,晏喜甩掉腦中的念頭,向前追去。
晏喜和吉利跟著野狼們穿過平原,上了山,鑽進了山崖邊一個黑黑的山洞中。
山洞寬敞,走在一片漆黑中也是如履平地的晏喜,突然想起西山上的那個山洞,它就像一個通往另外一個世界的通道,通道的盡頭就是不老獸生活的世外桃源。
說起來,栗子也是在那個山洞找到西米的,那個時候它還是一個髒兮兮的土蛋。
西米第一次離家出走後,就去了不老獸居住的世外桃源,它是本來就知道那裏,還是無意中闖入的呢?
現在想來,西米出生在那個山洞就是很值得琢磨的一件事,跟她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一樣讓人疑惑不解。
包括栗子和火羽的出現,都是那麼突然而湊巧。
晏喜一路想著事情,根本就沒有留意四周,隻是本能地跟在吉利後麵,突然一腳踩空,差一點就跟吉利的大屁股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她的兩隻手裏一邊捧著小紫螺,一邊捧著碧水君,好容易才雙手揮舞著左右搖擺穩住了身體。
這是一個通往地下的山洞,前方越來越黑,不知道有多深,有多遠。
“碧水,我們難道要從這個山洞中一直走到昆侖雪山上去嗎?”吉利的聲音打破了山洞中的安靜。
“不是走到昆侖雪山上,是走到昆侖山腳下。”碧水君回答,“昆侖山腳和昆侖雪山可不一樣,等到了山腳下,你們再決定要不要上雪山吧?”
“怎麼不一樣?”晏喜問道。
“這個,我也說不清楚,我每次都是留在山腳等雪季過後,野狼們再次下山後,才依附在它們的身體上回到平原叢林中。”對於自己不能回答晏喜的問題,碧水君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難道你從來都沒有上去過昆侖雪山?”吉利不敢置信地回過頭來,可惜什麼也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