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厭是不是讓你給它做什麼事？”
晏喜踢了踢它的龜殼，一點也沒有心軟。
玄龜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它的心腸不狠的話，也不會上朱厭的當。
已經知道自己上了朱厭的當，自己做下的那些事現在看來簡直愚不可及，玄龜當然不肯說出來。
“你折磨無鱗公的辦法是不是朱厭告訴你的？”銀子問道，
它雖然沒有見過什麼朱厭，但是聽晏喜它們這麼一說，大概也想到了前因後果。
剛剛知道自己愛戀了幾千年的黑天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玄龜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跟著死掉了，現在被大家圍攻追問，它一點也沒有回答的心情。
趁著大家沒有防備，它四爪在草地上一撐，身體就彈跳出去，掉進湖裏，迅速沉入水底躲了起來。
“謔！你這隻縮頭烏龜。”晏喜追趕不及，一掌拍在湖麵上，水花濺了自己一頭一臉。
有西米在，想把玄龜從水中拖出來很容易，可是如果它死活不願意講，打死它也沒有什麼意義。
晏喜決定就在這裏休息一晚，好好合計合計，再慢慢跟玄龜計較計較。
玄龜在湖底苟了一晚，終於還是苟不住了。
它控製不住想要靠近黑羽的衝動，即便是在知道黑天羽已經離世這樣傷心難過的情況下，即便已經知道它不是黑天羽。
這才一大早天還麻麻亮的時候，火羽的一聲輕音驚得偷偷向黑天鵝遊過去的玄龜原地打了一個轉，頭轉了一大圈後正好朝著水杉林的方向。
玄龜看著火羽從杉樹林中飛起，根本就沒有看它一眼，草甸上的那幾個……也沒有注意到湖中的它，這才放下心來，悄咪咪地靠近黑羽。
黑天鵝們這時也都從沉睡中醒來，一隻隻的在湖麵上扇動著翅膀活動筋骨，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再看得仔細些就會發現，這些黑天鵝大多數都是兩兩成團，或並行，翅膀挨著翅膀，或相對交頸纏綿。
即便是有未成年的幼天鵝，也隻是跟隨在它們身後或一側，跟它們間隔一隻天鵝的距離。
黑羽的身邊也有一隻黑天鵝，不過它離黑羽保留著一隻鵝的距離。
玄龜的到來立刻引起了一場騷動，黑天鵝們紛紛展翅飛起，落在湖邊的沼澤地裏嘎嘎叫。
黑羽也飛到了沼澤地裏，但是它沒有像其它黑天鵝一樣停下來，而是落地歇了一口氣又繼續向沼澤深處飛去。
玄龜緊緊追隨在它的身後，笨重的身體竟然爬得飛快，蒿草一片片的被它壓倒。
以前黑羽都是沒有方向，到處亂竄，隻要能躲開這隻討厭的玄龜就好。
今天不一樣了，它抬頭看見天空中飛翔的火羽，向它的方向飛去，雖然它不能飛得跟火羽一樣高，沒飛一會就要停下來歇一歇，但是它一直都跟在火羽後麵沒有迷失方向。
後麵的玄龜竟然被它甩開了一截，黑羽有些激動，如果一直跟著火羽，也許就可以擺脫玄龜了。
湖中的騷動引起了晏喜幾個的注意，睡眼惺忪的它們才剛剛醒來就看了一出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