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立柱嘿嘿一笑,道:“先想想你自己吧,你倒是全頭全尾,為啥也是光棍兒一條呢?”
宋春茂道:“忍著點兒,疼得厲害”。
薑立柱疼的汗水直流,嘴上卻不饒人。:“我說宋哥,你這獨行俠是賣大力丸的,接骨這活兒都會。”
宋春茂沒有理他,在薑立柱胡說八道中把另一條腿也弄妥了。
薑立柱道:“別說啊,獨行俠還真有點門道兒,這腳不那麼疼了,扶我站起來走兩步”。
宋春茂急道:“別胡鬧,骨頭錯了位這輩子就殘廢了”。薑立柱果然害怕,不敢再動,這小子不怕死,卻怕成瘸子。“獨行俠,馬僮呢?”。
‘砰’的一聲槍響,一個鬼子栽倒在地。鬼子趁機摸了上來,三國浦誌又開了一槍,又一個鬼子應聲倒地。宋春茂撿起槍也打倒兩個鬼子。槍槍斃命,這槍法讓敵人寒了膽,全都趴在地上,胡亂放槍,頭也不敢抬一下。
“三國,撤”。宋春茂喊完,把兩條長槍挎在脖子上,背起薑立柱向田野深處跑去。鬼子沒有追上來,氣喘籲籲地獨行俠把薑立柱慢慢平躺放下道:“黑了天咱就不怕了”。
“三國呢?”
那邊槍聲還響成一片。“我去看看,三國有麻煩了。你別亂動,我一會兒就回來”。話還沒說完,人已消失在暮色中。
三國浦誌還趴在原地,冷靜的射擊著。幾十個敵人被他的一條槍打的抬不起頭,擲彈筒,輕機槍倒在地上,沒人敢去靠近它們。擲彈手、機槍手像二郎真君一般都在腦門上添了一個窟窿。宋春茂又給恐懼的鬼子添了點聊齋。
天黑了下來,
“三國,別戀戰,快撤”。
三國浦誌沒有說話,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腿。宋春茂愣了,這是他今天看到的第二雙斷腿,兩雙斷腿都來自他的兄弟。宋春茂差點哭出聲來,三國浦誌想用自己一條命把敵人拖在這兒,換他的兄弟快點脫險。
宋春茂又把三國背上肩頭,消失在暗夜中。
薑立柱焦急的等待著,每一聲槍響,這熱血的漢子都有一種殺敵的衝動。但現在他隻能靜靜地躺著。聽到腳步和喘息的聲音,他焦急的問:“宋大哥,是你嗎?馬僮呢?”
“在這兒呢,你倆可真是好兄弟,受傷都在一個位置”。
“馬僮,你他娘的腿也折了,怎麼樣樣跟我學呢”。三國浦誌沒說話。
“別逗他了,三國怕拖累咱倆,想一死酬知己呢”。
“馬僮,你真傻。宋大哥能扔下你不管嗎?真是以日本人之心度中國人之腹”。話沒說完,突然想起一件事:“宋大哥,馬僮也是你背回來的”?
三國開腔了,“是”。
薑立柱沉默了,以後他宋哥要照顧兩個殘廢。三國早就看出這一脈,這樣下去三個人誰也活不了。薑立柱又想起一件事:“怎麼今天鬼子這麼多人不包抄呢?那樣我們早就完了”。
“那得謝謝你家馬僮,這些敵人是前邊據點的,他們開的炮,一個據點就二十來個鬼子,檢查戰果時被三國開槍點了名。沒有主事的鬼子,漢奸啥事也幹不成,今天晚上我們就是不走,敵人也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