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傻八路(1 / 2)

那鬼子的個頭兒和孫瑞良不相上下,身材更顯粗壯些,此刻被孫瑞良抓住全無還手之力。馬鈺正為剛才的表白羞愧且開心,不願九郎此刻傷人,道:“九郎,饒了他吧”。孫瑞良聞言把人往地上重重一推,轉身就走。

馬鈺突見日本醫官袖中刀光一閃,叫了一聲。:“九郎小心”。猛撲到孫瑞良的背上。砰地一聲槍響,醫官眉心綻開一朵梅花,直挺挺的摔在地上,手中的手術刀也摔出多遠。

馬鈺背上被割了一道一尺多長的口子,厚厚的棉衣被割透。雖然沒傷著肌膚,也把她嚇得暈了過去,鐵觀音幾個姑娘急忙圍上去搶救。

宋春茂不便觀瞧,拍了拍三國的肩膀,道:“兄弟,好槍法”。

馬鈺悠悠醒來,見孫瑞良兩眼緊盯著自己,問道:“九郎,你沒傷到吧”?

“鈺姐,多謝你救命之恩”。

“你再這麼說就顯得生分了”。馬鈺說完才發現自己躺在孫瑞良的懷裏,不禁粉麵一紅。

這一切偏偏趕上讓姚金霞看在眼裏,拉了一把她宋大哥道:“你看人家孫九哥多會體貼人,再看看你,木頭腦袋不開竅”。宋春茂摸著不開竅的木頭腦袋,訕訕的傻笑。馬鈺聞言,臊的把臉紮在孫瑞良的懷裏不肯出來。

蔫諸葛用同樣的辦法打發走了運兵車,剩下滿地的傷員被抬到曠野中,躺在寒風中哀號。日本醫護人員轉來轉去,忙著給日本傷兵裹被子,換藥,喂食,半刻不肯停歇。

彭鐵成黑著臉氣的腦門上青筋蹦起多高。鐵觀音交給了他一件看似簡單,卻又無法完成的任務。要把這些傷兵和醫護人員全部殺掉,丟在鐵路路基上曝屍示威。

彭鐵成無法向自己的戰士傳達這樣的命令,因為他太了解自己的兵。都是出身農民,有著中國傳統的善良。他們麵對敵人的刺刀,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殺掉幾個負隅反抗的鬼子也會麵不改色。

但這些對中國人民犯下滔天大罪的日本傷兵,戰士們還是下不去手,從小受到的傳統教育就是不能欺負老弱病殘。現在麵對這一幫殘廢,要真殺了他們,良心上還是有點過意不去。

彭鐵成正痛苦的思索著,有人在背後拍了拍他的肩,回頭一看,原來是薑立柱。

“怎麼樣彭團長,這活不好幹吧”。

彭鐵成也不答話,隻是點點頭。

“有這麼個好主意,你看成不成”?薑立柱趴在彭鐵成耳邊耳語了幾句。

彭鐵成越聽眼睛越瞪越大,不住的對薑立柱挑大拇指。:“長江後浪推前浪,我剛才怎麼就沒想到這麼好的辦法”。他還有點自怨自艾。

薑立柱要他把鬼子的醫護人員召集到一起,用繩子綁了。男女分兩批,送到姚振祥的迷魂陣關押,有反抗亦或不願走的當場殺掉。剩下的傷兵任他們自生自滅,這麼冷的天,缺醫少藥,連餓帶凍的,經過一夜,估計明天也剩不下多少活口兒了。留下二百多戰士在暗中監視,夜裏別讓鬼子鑽了空子,再把人救走了。

宋春茂他們還不放心,主動留下,幫助彭鐵成完成任務。那些日本醫護工作者,女的都挺配合,有的甚至不惜犧牲色相來挑逗我們的戰士。把這些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們弄得麵紅耳赤,窘態百出。

那些男的,有十來個挺有骨氣。有的拚死要留下照顧傷員,因為這是他們的職責。

還有幾個拿出了手術刀要拚死一搏,花六郎和薑立柱用響鈴鏢和袖箭成全了他們

對那些責任心很強的醫生,宋春茂也滿足了他們,打斷的他們的手腳,達成他們和傷兵生死與共的心願。現在的醫生也成了傷兵,卻再也不肯有人留下來照顧他們。

北方的冬夜是寧靜的,今夜這裏注定有人要打破這片寧靜。此起彼伏的**聲,傳遞著一種傷感,影響著每一個人。所有醒著的日本傷兵都知道,在中國這個不知名的小地方,是他們在人間的最後一夜,死神在慢慢的降臨。

有人小聲的啜泣,引來了一片大的哭泣聲,夾雜著痛苦的**聲,讓人心煩不已。

三國浦誌被悲傷地氣氛感染,也抽泣著哭出了聲來。宋春茂輕拍著他的後背,不知用什麼言語來安慰他。

這時,傷兵群中不知誰唱起了一支歌,雖然聽不懂歌詞。沒想到那輕柔,親切,滿懷相思的歌聲,會出自一群殺人魔鬼的口中。

歌聲感染了每個傷員,歌聲越來越響,響徹了整個夜空。一曲終了,馬上會有人接上一曲,每個傷兵臉上掛滿了淚珠。他們知道,這將是他們人生中最後的絕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