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百姓誰也沒有膽量進洞去探險,更不知道洞中別有洞天。
宋春茂下意識的看了看表,見鬼了,在色目營山洞中停止運轉的手表又歡快的走起字來。隻是顯示的時間和實際時間大相徑庭,明明看到東方日頭剛剛升起,這破表居然顯示在12點的位置。
宋春茂伏在洞口,默默地確定一下坐標,慢慢的把身體從洞中移出來,潛伏在草叢中,為後續出來的兄弟們做警戒。
每一個先出洞的兄弟都匍匐到附近的草叢中,一雙雙警惕的眼睛觀察著四周的動靜,哪怕一點點兒的風吹草動,也會讓他們迅速的把槍口調轉過去。
最後出來的常慶虹既無後顧之憂,又不理解哥哥們的一片苦心。他一出洞口,就挺直了身軀大呼小叫起來:“大哥,快看,那座山上的院子,就是司令接應咱們的地方”。話音未落,早被一躍而起的宋春茂撲倒在地。
常慶虹能看到的,宋春茂早就看到了。他不但看到了不遠處他們曾經住過的房子,他還看到了那些房子中現在住滿來了鬼子兵。
那些房子完好如初,沒有被戰火洗劫的痕跡。看來鐵觀音帶著人質,已經在鬼子到來前撤走了。
現在宋春茂他們要追上鐵觀音,走小路斜插過去,可以節省不少時間,隻是道路加倍地難行。
山上本來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是白搭,堅硬的花崗岩上留不下足跡。石縫兒中生出來的荊棘會把試圖通過的人手、臉劃出道道血痕。
想到一會兒就能和鐵觀音兵和一處,弟兄們禁不住心情愉悅,腳步也輕盈了許多。
終於到了鐵觀音進山的那條路上,大家剛鬆了一口氣。花六郎突然道:“快隱蔽,有人來了”。
戰爭年代,任何的疏忽都會讓人丟掉性命,盡管大家誰也沒看到來人在哪裏,還是紛紛躲進路邊的荊棘中,焦急又緊張的觀望著。
十幾條人影出現在兄弟們的視野中。
“操,虛驚一場。原來是遊擊隊的朋友”。常慶虹一邊罵,一邊要從荊棘中鑽出去。
宋春茂一把薅住他的衣服,硬生生把常慶虹撂倒,:“別忙,等他們走近了再說”。
那些人行進的速度很慢,中間還夾雜著粗魯的叫罵聲。前頭幾個人有男有女,被五花大綁,不時有鞭子落下來,催促他們行進的速度再快些。
鞭子落在一個女人的後背,棉襖被抽出了一道口子,露出棉花。那個女人強硬的很,“操你媽的狗漢奸,你有種把姑奶奶殺了”。
一個小子嬉皮笑臉的湊過來,把手伸進那女人的懷裏,使勁一扯,棉衣被撕開,寒風中裸露出一對兒白鴿般的**。那漢奸在那個女人的**上使勁兒一擰,雪白的胸脯上留下一片青紫的指痕。他豺狼般的淫笑道:“你這浪貨,沒試過咋怎知俺沒種”?
那女人一口唾沫,正啐到那個漢奸的雙眉中間。他惱羞成怒,飛起一腳,踹在那女人的屁股上,女人站立不穩,摔進路邊的荊棘中。荊棘的尖刺在女人的臉上、前胸留下一道道兒血痕。那女人的嘴磕到了石頭上,血流不止,但依然含糊不清的咒罵著。
被反綁住雙臂的女人,根本沒辦法自己從荊棘中站起身來。那個漢奸跟步上前,扯住她的頭發,把人拖著立起來。然後反手兩個耳光,抽在那女人的臉上。
那女人毫無懼色,兩眼像要冒出火來,嘴裏依然罵個不停。那個漢奸又舉起鞭子,被一個金發碧眼的洋女人拉住手,說了幾句什麼,那個漢奸心有不甘放下皮鞭,照女人臉上狠狠吐了口黏痰,換來那女人更高亢的罵聲。
宋春茂握槍的手有些顫抖,他已下定決心,無論這些負責押送的人是敵是友,都不會放過他們。光天化日,調戲、毆打女人,就憑這一條,他必死無疑。
那女人越走離宋春茂他們越近,那個被罵作狗漢奸的人,雖然不再毆打那女人,卻不斷地作出更下流的動作,說出更無恥的言語。
常慶虹盯著那女人失聲叫道:“是七姐,那個王八操的打的是七姐”。
被打的遍體鱗傷的候七沒有流下一滴眼淚,反而常慶虹的淚已掛滿腮邊。這個莽撞少年怒吼一聲,衝了出去。
那個不知死的漢奸,正涎著臉奸笑著,試圖扒下候七的褲子。他身後一起押送的漢奸們一臉的渴望,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小子去解候七的褲帶。
常慶虹的出現隻是讓這些人呆了一下,把目光轉移到這個哭的泣不成聲的黑壯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