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人質換軍火(1 / 2)

一個身材魁梧的老者立在蔫諸葛麵前,老蔫擦了擦眼睛,確定眼前這個人從來未見過,正在遲疑間,手中的馬韁繩也被人接了過去。宋春茂把一件羊皮襖披在老蔫肩頭,道:“軍師大哥,你真能舍下我們走嗎?”

蔫諸葛其實看到宋春茂和鐵觀音平安歸來,心中的一塊兒石頭落了地,他這次出走隻是為了麵子,省的鐵觀音以後笑話他沒羞沒臊,打著不走,牽著倒退。派人請不來,鐵觀音剛走自己就顛顛兒回來了。

宋春茂給了他台階,老蔫也就借坡兒下驢,不再勉強。宋春茂在前麵牽馬,老蔫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委委屈屈的騎在馬上。

宋春茂的腳步沒在四角樓前停下,而是十分張揚的牽著馬直奔鎮中的酒樓。宋春茂是飯店的常客,老遠的掌櫃就接了出來,吩咐夥計栓好馬,自己熱情的把他們讓進雅間。

宋春茂吩咐掌櫃今天有貴客,準備一桌上好酒席。掌櫃唱個肥喏,笑眯眯的去了。

蔫諸葛有些不解,宋春茂道:“咱們先吃著喝著,等司令來負荊請罪,順便把賬結了。”

四人落座後,宋春茂把馮玉祥和蔫諸葛相互介紹了一下。馮玉祥的一個親兵跑了進來,把一個盒子放在桌上,敬了個禮,轉身跑步下樓,在酒樓門口守護著。

馮玉祥哈哈一笑,把盒子雙手推到蔫諸葛麵前,道:“初次見麵,準備一點兒薄禮,望軍師笑納。”

蔫諸葛推辭兩句,候七不耐煩的道:“也不看看是什麼東西,就假惺惺的不要。”說著便把盒子打開,隻見黃色綢緞中鑲著兩幅眼鏡。一副白金鏡框,黃金鏡腳。另一幅是放大鏡,也是白金鏡框,手柄卻是象牙雕成。

候七把眼鏡架在鼻梁上,拿起放大鏡仔細端詳,忍不住大叫起來,:“石雲記,我的天啊,這是紀曉嵐的放大鏡。”說著摘下眼鏡,用放大鏡仔細看著黃金架的內側,果然也刻有‘石雲記’三個字。

馮玉祥道:“姑娘好眼力,這確實是紀曉嵐用過的,是西洋人進貢給乾隆的。因為紀曉嵐近視,乾隆就把這眼鏡賜給了紀曉嵐。後來陰差陽錯,到了我手中,留著也沒用,幹脆送給軍師做個見麵禮。”

蔫諸葛接過眼鏡戴上,眼前模糊的景象立馬變得格外清晰。老蔫一躬到地,道:“多謝馮司令贈寶之恩。”

馮玉祥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候七心道:“乾隆和慈禧的墳都讓你手下刨了,這些小物件要多少有多少,自然是不足掛齒了。”

蔫諸葛心病既除,又得了複明的寶貝,心中自然喜不自勝。四人開懷暢飲,穩坐釣魚台,等著自願上鉤的鐵觀音來賠禮認錯。

席間馮玉祥開導蔫諸葛,道:“當年我和張自忠就因為一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鬧掰了。兩人誰也不願先服軟,心中雖然後悔,可還怕麵子上過不去,結果兩人分道揚鑣,一個戰死僵場,一個落寞終老。其實麵子就是自己的心結,隻要自己放得下,別人誰也不會說什麼。你這麼大年紀(其實老蔫才三十多歲,隻是滿頭的白發讓他顯得比較蒼老),豈能跟一個女娃娃鬥氣。”

蔫諸葛被馮玉祥說的低下了頭。

鐵觀音帶著薑立柱一夥兒風風火火的闖上樓來,話也不說,端起蔫諸葛麵前的酒碗,連幹三碗。鐵觀音的臉一下就紅了起來,說話舌頭也有點兒大。她把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紅著眼睛對蔫諸葛道:“蔫大哥,今天我來請你回去,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她頓了頓,高叫一聲:“眾兒郎,把軍師給我拿了回去。”

薑立柱等人高聲應道:“得令啊。”上前就去綁蔫諸葛。

蔫諸葛足智多謀,對鐵觀音的脾氣秉性了如指掌,犯了錯無非擦眼抹淚死不改悔。今天她別出新才,反退為進,給自己來了個下馬威,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蔫諸葛抄起筷子,照張牙舞爪衝上來的薑立柱腦袋敲了一記,道:“我打你這個有眼無珠,不分青紅皂白的家夥”。

軍師的筷子沒打痛薑立柱,可閃閃放光的眼鏡還是嚇了他一跳。平時習慣眯著眼看人的老蔫突然變了個樣兒,薑立柱高叫一聲,:“唉喲,不好了,軍師不知有何妖法,兩眼放光,某家不是對手,回營搬兵去者”。然後一溜兒小跑下樓去了。一場風波被薑立柱插科打諢化為無形。

馮玉祥在鐵觀音處逗留了七八天,在宋春茂的護衛下回了趟老家。見過一些兒時夥伴,故鄉的破敗更讓他噓唏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