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捉奸(1 / 2)

宋春茂暗自著急,平日裏過於托大,隻喜好帶短槍,碰上這種情況就隻能幹瞪眼了。匪徒們從最初遭受的打擊中緩過神來,他們已經發覺了三國浦誌和薑立柱的射擊位置。他們的馬槍一起開火,壓製住對方的火力,然後擺出衝鋒陣形,一些人持槍射擊,另一部分高舉馬刀,向著薑立柱的藏身地馳奔過來。

衝鋒的馬隊擋住了掩護火力的射界,敵人的壓製火力弱了許多,三國浦誌和薑立柱抓住時機,連開數槍,擔任掩護的土匪又有幾個人掉下馬來。這麼近的距離,敵人的馬隊轉眼就到了眼前,終於輪到宋春茂解恨了,十多支駁殼槍構成的火力網,打了敵人馬隊一個措手不及。

一馬當先的匪徒首先丟掉了性命,失去控製的馬匹圍在原地打轉兒。身後的馬隊收不住腳,幾匹馬撞在了一起。其餘的匪徒見勢不妙,紛紛調轉馬頭,他們呼號一聲,散去柏樹林間隱藏的小路,頃刻間逃的幹幹淨淨。隻留下滿地死傷的匪徒和幾匹斷了腿的馬臥在地上哀鳴。

弟兄們在打掃戰場,給受傷的匪徒迎頭補上一槍。撿起他們丟在地上的刀和槍,從家廟兩側迂回到門口,珍妮的子彈不認人,要是傷在這個笨丫頭手中這輩子都會成為弟兄們的笑柄。

宋春茂貓著腰幾步就到了門前,抬腿踹門,厚重的廟門紋絲不動,門被從裏麵栓住了。砰的一聲槍響,子彈從廟門的窗欞中飛出,穿透糊在窗欞上的桑皮紙,貼著宋春茂的頭皮飛了出去。他驚出一身冷汗,心突突跳個不停。終於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匪徒隻在廣場上耀武揚威,卻不敢強攻,他們要抓活的,就不敢透過窗戶把手**丟進去,這道門就成了功不破的天塹。

宋春茂躲在門旁邊,對著廟中大聲喊道:“珍妮,我是宋大哥,快把門打開”。過了良久,裏麵沒有回音。宋春茂不甘心,又喊了一遍,廟裏還是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宋春茂還要再喊,薑立柱拉了他一下,低聲道:“大哥,你這樣就是喊破喉嚨也不管用,先看我的”。

宋春茂還未答應,這小子已經開了口,:“洋妹子,別開槍,你宋哥哥找你來了。我是你薑哥哥,快點兒把門打開”。薑立柱唱戲的出身,聲音既宏亮又清晰。話音未落,便聽得家廟內門栓響動,大門吱呀一聲,慢慢從裏邊打開了。

珍妮蓬頭垢麵,滿身的血跡,一手提了支駁殼槍,另一支手裏拎著一把牛耳尖刀,如果不是她那雙藍色的大眼睛,大家還以為碰到了女屠夫。

她冷漠的看著大家,一句話也不說。天真無邪的美國女孩兒一夜之間長大成熟了。宋春茂低低的聲音問道:“珍妮,我來接你們回家”。

所有的強悍都是偽裝,珍妮看到宋春茂,先是咧咧嘴,繼而眼淚流下來,她突然丟下手中的武器,一頭撲進宋春茂懷裏,放聲嚎啕起來。宋春茂撫摸著她金黃色的長發,不時摘去她頭上的草葉。

宋春茂輕輕推開懷中的珍妮,他強忍眼淚,邁步進了大門。廟堂中漆黑一團,伸手不見五指,珍妮跟在宋春茂身後,小聲的啜泣。

宋春茂剛掏出手電筒,突然一點火花閃過,供桌上一支蠟燭被人點燃了。宋春茂對突至的光線還不太適應,他急忙用一支手遮在眼前,另一支手順勢打開手電筒,向點燃蠟燭的人晃去。

一個黑衣女子坐在供桌前的蒲團上,可能被手電筒晃了眼,正拚命的揉眼睛。她麵前擺了一張床,宋春茂一眼就看出那是用供桌將就成的一張床。姚金霞和劉秀茹並肩躺在供桌上,臉色蒼白,呼吸急促,劉秀茹的臉更是口眼青腫,樣子很是可怖。

她們還活著,宋春茂心頭一熱,快步來到供桌前,跪倒在地,仔細的端詳著兩位重傷的妻子。“霞妹,老伴兒,你們睜開眼看看,我是宋春茂,我來接你們回家”。

宋春茂變成了一個怨婦,嘴裏絮絮叨叨,這個鐵打的漢子眼淚像開閘的河水流個不停。弟兄們擔心匪徒去而複來,在廟門外拉起警戒線,隻有薑立柱跟進門來,他緊盯著那個黑衣女人,問道:“你是什麼人,在這裏幹什麼”?

“這裏是我的家,你說我是什麼人”。那個女人毫不示弱。

“沒有女人能住在家廟中”。薑立柱咄咄逼人。

“你算老幾,我住那裏你管不著”。女人的聲音拔高了幾度。

外麵一陣嘈雜,鐵觀音風風火火的闖進門來,看到死多活少的兩個姐妹,“啊”了一聲,拳頭堵在嘴上,眼淚從大眼睛裏撲簌簌往下直落,絲毫沒注意那個黑衣女人仇恨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