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陷阱(1 / 2)

城牆上負責訓練的日本人大呼小叫,要求那些試圖突圍的土匪馬上回來死守待援。驚慌失措的土匪哪還顧得上這個,兵隨將轉草隨風,越來越多的土匪湧出城去。急了眼的鬼子開槍了,幾個忙著逃命的土匪栽倒在地。漢奸們一邊詛咒著,一邊回頭向牆頭射擊。

漫天都是電光彈的痕跡,終於一個巨大的隆隆聲響傳了過來,這是坦克碾壓地麵的聲音。同時,幾顆照明彈升上天空,明亮的光線照的城門口那些匪徒猶如鬼魅。這回敵人徹底崩潰了,他們像瘋女人般的尖叫著四散奔逃。

騎馬的敵人跑的快,再快也沒有坦克的威力大。坦克手打開大燈,暗夜中一道光柱射出去多遠,受驚的馬匹隻會順著燈光奔跑。坦克手很注重比賽的公平性,現在他們絕不會開槍,更不用說炮了。他們要和戰馬比耐力、比速度。

一匹匹戰馬跑的氣喘籲籲,汗水順著馬鬃往下直淌。從開始的翻踢亮掌,到後來步履蹣跚,最後幹脆倒臥在地上,鼻孔熱氣直噴,還夾雜著屢屢血絲,這是把肺跑炸了。

坦克手毫不憐憫,一加油門,坦克在馬背上軋了過去,戰馬和它背上的土匪頃刻間變成了一堆肉泥。戰爭的殘酷超出了土匪心裏承受能力,逃出城外的土匪麵對一灘灘血肉模糊的肉泥,精神頃刻間崩潰了。

再也沒有人能約束他們,猶如一盤散沙,四散奔逃。這些屠殺老百姓時眼睛都不眨一下土匪,這回可輪到他們了,那些偽裝出來的強悍是那麼的不堪一擊,醜態百出。

炮彈如雨點般砸在古皮城門口,伴隨著漫天飛舞的血肉殘肢,生生在蜂擁而出的匪徒中間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沒有出城的土匪退了回去,他們關閉了城門,爬上城頭,驚恐萬狀。眼睜睜的看著城外,看著自己的同僚被坦克碾壓,被炮彈撕碎,被稀疏卻準的要命的子彈擊倒在塵埃。

宋春茂撤出戰鬥,副團長邢忠厚接替了他的位置,這個曾經最年輕的族長,經過幾年戰火的洗禮,早已成為一名出色的指揮員。

消滅了突出城外地敵人,邢忠厚沒有乘勝追擊,更沒有攻城,他的兵力隻有一百多人,被困在城內的敵人差不多是他的十倍,他利用敵人膽怯的心裏,故布疑兵,使敵人不敢突圍。如果讓敵人發現圍城的部隊隻不過區區百十人,就不是敢不敢突圍的問題了,弄不好,就會把邢忠厚這支小部隊給吃掉。

用疑兵圍住了古皮城的土匪,宋春茂帶人興衝衝的返回柳王城,在這裏他要精心準備,遠程襲擊偏坡營,幹掉丁大眼,上演一出虎口拔牙的好戲。

柳王廟裏燈火通明,王彥開的塑像,笑眯眯的盯著下麵,忙忙碌碌曾經的戰友們。

候七和馬鈺一見宋春茂回來了,馬上迎上去,告訴他計劃有變:丁大眼增援古皮城的部隊已經出發,鬼子偷襲司令部的隊伍也已集結完畢,預計鬼子等丁大眼的增援部隊和我們結上火後,鬼子也該行動了。

可司令部兵力不足,鬼子趁虛而入,我們非吃大虧不可。鬼子若占領了司令部,那時彭鐵成的部隊已和丁大眼的增援部隊拚的筋疲力盡,如果鬼子再趁火打劫,消滅了彭鐵成,會發兵高東島。

宋春茂聽完候七一番話,脊梁骨兒一陣陣發涼。好毒的計策,可他琢磨了半天,也還是想不出破解的辦法。讓彭鐵成保衛司令部,任丁大眼的部隊過去增援,本來就人單勢孤,邢忠厚非全軍覆沒不可。到那時候,丁大眼和日本鬼子兩下夾擊,司令部還是保不住。準備了一桌子酒菜,來了兩撥客人,這仗可怎麼打?宋春茂又陷入了沉思。

“要不這樣,”宋春茂道,:“讓軍師帶著司令部人員先到高東島避避風頭。”

候七道:“這事我問過了,軍師不同意,他說當日司令撂下話,隻要有鐵觀音一日,決不許鬼子碰一下她身後的鄉親。現在司令在養傷,軍師說,司令的命令他無條件遵從。”

大家又一次陷入了沉思。軍師這樣做不是固執,而是一種取信於民的信念。過了半晌,馬鈺說話了,:“咱們在這兒也商量不出個頭緒,不如先回司令部,見到軍師後再商量一個穩妥的辦法?”

宋春茂點頭,道:“也隻有如此了。”

蔫諸葛的壓力一點兒不比宋春茂輕。當他得知岡村寧次正調集兵力,齊聚滄州時,老蔫就敏銳的意識到這群鬼子是奔司令部來的。

彭鐵成的部隊被調了回來,阻擊丁大眼匪兵的任務交給了兩個縣大隊。土匪跑到家門口撒野,人生地不熟,我們占有地勢上的優勢。各部兵力都不足,真打起仗來,可能自顧不暇,哪來時間奢談勝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