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第四百一十九章:賭場風雲〈三〉(2 / 2)

花六郎道:“我並不癡迷與此道,隻是偶爾技癢,忍不住來這裏賭上幾把,沒想到惹下這許多麻煩”。

白胖老人道:“也要怪你年輕氣盛,鋒芒太露了”。

花六郎道:“開弓沒有回頭箭,我既然做了,就絕不後悔”。

白胖老人見說不過他,又換了個話題道:“你昨天晚上憑技藝贏了不少,可以用僥幸來解釋,剛才你贏得這一把,可跟聽骰沒有太大的關係”。

花六郎道:“姓劉的荷官想用血骰來坑我,最後功虧一簣,這也怪我不著”。

白胖老人有些意外的道:“你居然連血骰都知道,太讓我意外了”。

花六郎正色道:“我不但知道血骰,還知道這東西需要經常用活人的鮮血浸潤,凡是養血骰的人通常都是滿身傷痕,可那姓劉的荷官通體完好無損,這其中意味著什麼,你們賭場應該心中有數”。

白胖老人尷尬的笑道:“對於血骰,我隻知其名,至於如何飼養,我卻一無所知”。

花六郎道:“那姓劉的荷官為了飼喂血骰,殺人如麻,身上充滿了戾氣,難道你感覺不出來嗎”?

白胖老人結結巴巴的道:“這怎麼可能,光天化日下他就是吃了熊心豹膽,也不敢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勾當”。

花六郎道:“那個姓劉的荷官不但使用活人血來飼喂血骰,他自己還有吃人肉的嗜好,古書上記載人肉有毒,中毒的人心情暴躁,雙目赤紅,手腳顫栗,身上會散發出一種惡臭,這幾種症狀,姓劉的荷官身上都有,不信你去仔細觀察一下,看看我說的到底對不對”。

不用去查看,賭場的夥計就可以作證,姓劉的荷官脾氣不好,一言不合非打即罵。他身上還有一股子難聞的味道,讓人敬而遠之,他居住的房間,也是在頂樓的一個角落裏,偏僻陰暗,平時誰也不願在那裏逗留。至於用活人血飼喂血骰,現在兵荒馬亂,人命賤如螻蟻,就算姓劉的荷官害死更多的人,也很難被察覺。

飼喂血骰真可謂是下了血本,得到的回報也豐厚的難以附加,飼喂血骰的人可以通過意誌,隨心所欲的操縱骰子的點數,在賭場上有贏無輸,隻不過飼喂血骰這個法門過於冷僻,以至於絕大多數賭徒從來沒有聽說過。姓劉的荷官飼喂血骰用的是別人的鮮血,操作的時候,要靠暴戾的意誌震懾住血骰,讓它聽從指揮,此十分耗費精力,一旦操縱者的意誌力減弱,對血骰的操控力就大打折扣。花六郎正是看準了這個死穴,才設法激怒了姓劉的荷官,讓他頻頻出手,這也是姓劉的荷官連贏數局,卻大發雷霆的主要原因。

本來白胖老人並沒有把花六郎放在眼中,但聽得他剛才對血骰的講述,輕蔑之心頓去,反而從心中對這個後起之秀有所忌憚起來。三分感情不如一分怕情,白胖老人心裏有了怯意,不敢再和花六郎高談闊論,他前倨後恭,對花六郎恭恭敬敬的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也是在181號賭場混飯吃的人,今天閣下要拆了賭場的招牌,老朽隻能勉為其難,和閣下對賭幾局,也省得讓老板認為我們這些人是吃閑飯的”。

花六郎道:“既然前輩如此為難,我現在見好就收,帶著贏的錢一走了之豈不是好”。

白胖老人苦笑道:“閣下兩晚上贏了賭場將近400萬大洋,如果你現在走了,我們豈不是連翻本的機會都沒有”。

花六郎道:“願賭服輸,181號賭場日進鬥金,我贏這點兒小錢,怎會惹得賭場如此興師動眾”。

白胖老人喃喃自語道:“400萬大洋,可不是小數目了,你要再來折騰兩次,我們這賭場就真的要關門了”。

花六郎道:“既然如此,我體諒前輩年歲大,送還給你100萬的籌碼,隻求你別再來趟這渾水,可以嗎”?

白胖老人道:“無功不受祿,咱倆還是賭幾把,你要是真體諒我,就手下留情,讓我這老家夥多贏幾把,也算是為賭場找回些麵子”。

花六郎剛想答應白胖老人的請求,宋春茂在一旁搭話道:“賭場無父子,在這裏輸的傾家蕩產的人有的是,也沒見賭場拿出錢來救濟一下,現在剛輸了幾把,就乞求別人手下留情,這未免太不公平了”。

白胖老人聞言一震,突然挺直了腰板兒朗聲道:“既然閣下不願憐憫我這老家夥,咱們就當著諸位朋友的麵兒,好好的玩幾把”。

花六郎道:“賭什麼”?

白胖老人道:“看來你對骰子有獨到之處,咱們就比骰子,省得別人說我年歲大了,占年輕人的便宜”。

花六郎道:“怎麼賭”?

白胖老人道:“你有聽骰子的絕活,我要是和個你賭大小,無異於自尋死路,可你又要賭骰子,咱們就別出心裁,這裏有兩幅骰子,任你選用,咱們比一比擲骰子,一同出手,誰的點兒大誰勝出”。

花六郎道:“這賭局看上去挺公平的,我同意和你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