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雲飛也聲音哽咽道:“我去找一下你們司令,看能不能讓她收回成命”。
宋春茂搖頭道:“司令對我們恩重如山,我不願因為一己之私,違背她的任何意願”。
歐陽雲飛道:“難道沒有任何挽回的餘地嗎”?
宋春茂道:“我不是騰雲駕霧的料,隻能抱歉的和老師說一聲,後會有期了”。
蘇聯飛行教官蠻牛也走過來,拍了拍宋春茂的肩膀,操著半生不熟的中國話道:“宋,你走後我會很傷心,再也沒有人半夜陪我看著月光喝酒唱歌”。
宋春茂緊握蠻牛的手道:“您我之間亦師亦友,以後我們再見麵,一定要來個一醉方休,然後在月光下唱那首您教我的《喀秋莎》”。
蠻牛道:“一言為定”。
宋春茂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蠻牛道:“四馬是什麼馬,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宋春茂也不知該如何跟他解釋,隻能笑著道:“就像喀秋莎跑的一樣快的馬”。
蠻牛詫異的道:“太不可思議了,喀秋莎***一秒鍾能飛行260米呢”!駟馬居然能跑出和***一樣的速度,蠻牛百思不得其解,呆呆的看著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宋春茂在人群中看到呂飛,他已經不是新四軍17團的團長了,雖說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可呂飛還是義無反顧的來到飛機場,從一個最基層的學員重新開始。他有文化,腦筋活,再加上和歐陽雲飛的特殊關係,呂飛的學習成績,也是所有學員中最出色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呂飛和宋春茂彼此欣賞,雖然以前很少溝通,今天宋春茂突然要離開,呂飛心裏也不是滋味。宋春茂掏出一塊懷表塞進呂飛的手心道:“新四軍日子過得清苦,難得你我弟兄一見如故,這塊懷表就權當見證我們友誼的信物吧”。
呂飛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瑞士斯沃琪公司1935年製造歐米茄限量懷表,昂貴的售價可以買下一架先進的戰鬥機。呂飛推辭道:“這太貴重了,我實在是受之有愧”。
宋春茂道:“東西有價友情無價,你就不要見外了”。
呂飛揣起懷表,轉身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他才麵帶愧色的跑回來,把一把精致的南部十四手槍送到宋春茂手裏道:“這支****是日本森蘭家族的徽征配槍,整個日本也不超過十支,前年鬼子一個混成旅到咱們根據地掃蕩,被我打了伏擊,旅團長森蘭信長被我用刀劈了,他的指揮刀被總部首長要走了,這支槍就送給兄弟你,也算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候七在一旁插言道:“呂團長,你說的這個森蘭信長是不是森蘭丸的後人”?
呂飛點點頭道:“就是他”。
森蘭丸是日本傳說中的絕世美少年,劍術號稱天下第一,17歲時本能寺之變時戰死,在日本是鼎鼎大名的曆史人物。日本老百姓愛屋及烏,對森蘭丸的後人極其推崇,所以呂飛的這份禮物也算是貴重至極了。
宋春茂在大家惋惜的目光中離開了,名單上接下來的是三國浦誌。因為他是日本人的緣故,和他不熟悉的人總是覺得和他有一種隔閡。三國浦誌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這個結果,抱歉的大家打了個招呼,也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