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的苗芽兒是絕對沒有那麼容易放棄的,所以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臉皮有點薄的冷若寒實在沒頂住對方那纏人的功力,十分不情願的將人帶回了家。
按理說,他不應該那麼快屈服,但對方隻是名普通的人類,所以,冷若寒覺得,就算他想出手攆人都不行,萬一不小心將對方小命弄沒了…花花草草也是生命啊!更何況是人!
基本上來說,來到凡人界的冷若寒等人,脾氣都收斂了很多,他們也不願意因自己一怒之下毀掉了幽藍星,所以隻要對方不越過他們的底線,他們還是願意包容的。
現在嘛!這小丫頭隻是想去他們家,再者也不是沒去過,因此冷若寒心裏雖不願意,但稍做思考後他還是同意了。
回了家,看到冷若寒帶回來的苗芽兒,冷若雪等人眼睛全都瞪得溜圓,臉上的震驚詫異根本無法掩飾。
他們能不震驚嗎?
向來對女人退避三舍,並且知道對方對他有想法的冷若寒,居然將某女帶了回來,這、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真是太令人不可思議了。
原本,冷若寒將苗芽兒帶回來真是一點想法也沒有,在他眼中,這小丫頭不過是自家妹妹實習那所醫院院長的女兒罷了,可是現在看到眾人那驚詫之中帶著不可思議外加一點點粉紅泡泡的眸光,他瞬間便覺得自己想撓牆了!
這種感覺真是太不好了,心裏那糾結的鬱悶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總之,堵!很堵!不是一般的堵!
想到這些,冷若寒臉徹底黑了,然後指著苗芽兒對冷若雪等人道:“苗小姐想來看咱們家的獸獸,本來我不想帶她來的,不過,被她纏的受不了,隻好帶過來了,計凱,你看著安排吧!”
“……”
冷若寒這大實話,讓冷若雪等人萬分無語。
哥哥,你這樣誠實真的好嗎?
孫子,你太實誠了!
若寒,太老實的男人找不到老婆滴!
眾人心裏各自腹腓,但冷若寒根本不管他們心裏在想什麼,直接上了樓。
而被點了名要待客的計凱,心裏則鬱悶不已,寒少爺把這事交給他真的好嗎?計凱偷瞄了眼神情有些僵硬的苗芽兒,心裏對她無比同情。
追求一個不解風情的男人,真是有夠她受的。
不過,同情歸同情,該做的事情他還是得做啊!
見冷若雪等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計凱隻好主動問道:“苗小姐是想看獸獸,對吧?”
對什麼對!她是來看人的!
苗芽兒聽了這話,心裏的火氣噌噌往上竄,但更讓她傷心的是冷若寒的態度,那家夥真是太不把她放眼裏了!
她很沮喪,可也清楚自己不能因為一時的任性得罪了這家人,不然隻怕她的追夫之路會更加的坎坷。
想了想,苗芽兒不情願的點了點頭。
“我們家的獸獸都很有性格,所以我真心不敢保證它們會願意讓你看。”確認過後,計凱又有些為難的道。他這也算把醜話說在了前頭,不然他真怕苗芽兒接受不了。
要知道,男人對她不感興趣已經令這小丫頭很鬱悶了,若是獸獸在不搭理她,計凱真心不敢保證這丫頭會不會傷心的崩潰。
好在苗芽兒聽完這話並不以為意,畢竟,看動物神馬滴,不過是她接近冷若寒的借口罷了。
現在,不解風情的男人回房間了,她既然追不上去,麵子總得留著吧?所以這個時候,看動物的借口就變得至關重要了。
苗芽兒被計凱帶到花園後,冷若雪等人雖然長籲了一口氣,但一時間,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些啥。
“啊!”
突然,一聲尖叫響起,冷若雪等人麵麵相覷了下,才跑出了客廳。
尖叫聲自花園傳來,不用說,肯定是苗芽兒了。
到了花園,眾人就瞧見苗芽兒正抱著自己的一隻手,坐在地上疼的尖叫連連,而計凱,則麵無表情的站在她身邊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
雖然不清楚計凱為何會如此,但冷若雪等人也清楚,肯定是苗芽兒做了什麼令他不爽的事情,不然憑計凱的待客之道根本不會對此置之不理。
身為主人,冷若雪主動開口詢問:“計凱,出什麼事了?”
“夫人,苗小姐弄疼了小灰,被它撓了。”計凱如實道,他口中的小灰,就是那隻灰色的迷你兔。本來,苗芽兒的目光是白旭,可白旭哪裏會樂意讓個陌生女人碰觸,因此根本不給她接近來自己的機會。
麵對白旭的凶悍,眾獸獸們的不友好,苗芽兒自然隻得將眸光鎖定在了無害的小兔子身上。
可誰知兔子也不是好惹的。
在灰色小兔被苗芽兒抱進懷裏後,一開始的時候,灰色小兔還很享受美女的順毛愛撫,可才過了一會兒,不知道苗芽兒突然想到了什麼,小兔子被她抓得疼了,掙脫不掉的情況下,隻好撓了苗芽兒。
要知道,灰色小兔內裏雖然是主腦,但既然兔子成了它的化身,那麼它也是會有痛感的,而它這身皮又非常薄,哪裏禁得住被人如此蹂躪,正所謂,兔子急了還撓人呢!所以,它一點沒客氣的就下了爪。
被撓了的苗芽兒,尖叫的同時,瞬間丟掉了手中的兔子,氣不過的她,還用腳踢了那隻小兔子幾腳,灰色小兔體積相當迷你,被踢過後,自然化為一道弧線飛了出去,正是因為這,惹惱了本想安慰下苗芽兒的計凱。
如此不愛護小動物的女人,怎麼可以娶回來當老婆!真是太沒有愛心了!
但苗芽兒絲毫沒察覺到她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滿門心思都在自己被撓的手上了。
看到冷若雪來,苗芽兒也舉起自己血淋淋的手,憤怒道:“冷若雪,你家兔子撓了我!”
冷若雪聞言笑了笑,才道:“我家兔子不會隨便撓人的,一定是你做了什麼。”
這可不是冷若雪護短,而是事實啊!她家獸獸都是什麼性子,她可比任何人都清楚,更加不會為了誰的麵子就讓自家獸獸受委屈,所以,冷若雪根本沒打算讓那小兔子認下這個罪名。
撓就撓了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冷若雪沒把這當回事,可苗芽兒聽了這話卻不幹了,並噌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憤怒的漲紅著臉吼道:“冷若雪,你什麼意思?難道是我主動讓那小畜生撓的嗎?”
“我的意思是,肯定是你做了什麼,才惹得我家獸獸不高興,因此撓了你,可沒說是你主動讓它撓的,請不要誤會。”冷若雪淡笑著解釋道。
“我做了什麼?我能做什麼?不過摸了那小畜生幾下罷了!”聽完,苗芽兒又尖利的吼道。
她真是快要被氣死了,冷若雪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誰啊?她可是將來要做冷若雪嫂子的,冷若雪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苗芽兒很憤怒,後果很嚴重!
想都沒想,她撥通了電話打給了自己父母。
“爸!媽!我被一隻小畜生給撓了,你們快來!”
聽著苗芽兒對電話吼著,冷若雪等人冷眼旁觀誰都沒出聲。等她打完告狀的電話,眾人才轉身回了客廳。
苗芽兒見狀,也跟著進了客廳,並趾高氣揚的大聲道:“我已經打電話通知我爸媽了,你們等著他們的責問吧!”
聽了這話,冷若雪等人極度無語。隻是被撓了下,用得著責問?
不過,眾人誰都沒吱聲,隻任由苗芽兒自己瞎蹦達。但在這一刻,眾人已經在心裏齊齊否定了苗芽兒,這樣的女人娶回家那就是個大麻煩啊!
被否定的苗芽兒壓根想不到,因為自己這一鬧,她連預留觀察的機會都被眾人取消了。
待院長和夫人到來後,兩人看到苗芽兒手上的傷,心疼了一下下,但他們可不是苗芽兒那位任性的小丫頭,兩人很理智的詢問起緣由。
計凱解釋了一番,兩人聽後麵麵相覷,才道:“既然隻是意外,那就算了。”
“爸、媽!怎麼能就這樣算了,我可是被撓了啊!”苗芽兒一聽不樂意了,並直接扯著嗓子吼道。
院長夫人見自己女兒如此不懂事,真是氣都要氣死了,但畢竟是自己女兒,因此給苗芽兒使了個眼色後,她才道:“芽兒,這事也怪你,如果不是你抓疼了那隻兔子,怎麼會被撓,所以,你不要在無理取鬧了,給我老實呆著!”
院長夫人說這一番話,完全都是為了女兒好,可憤怒至極的苗芽兒根本聽不出來,她隻覺得,媽媽變了,居然不向著她了!這樣的事實,令苗芽兒根本接受不了。
隨後,就聽到苗芽兒憤怒道:“媽,我可是你女兒啊!你怎麼能幫著外人!明明就是那小畜生撓了我,你不替我討公道也就罷了,還怪我!”
“你…”院長夫人聽了女兒這話,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氣暈過去,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苗芽兒,她準備繼續說話的時候,冷若雪卻開了口。
“不知道苗小姐想怎麼讓你父母替你討公道?”冷若雪絕美的臉蛋上盡是好奇。
“你家小畜生撓了我,你們當然得賠償我的損失!”苗芽兒想都沒想就道。
“你的意思是想讓我賠償醫藥費?”冷若雪眨眨美眸,淡淡問道。
“不僅僅是醫院費,還有我的精神經損失費!”苗芽兒提醒道。
“嗯,沒有問題。”冷若雪笑著點頭,隨後又戲虐的看著院長道:“在這點上,你和院長不愧是父女,都想一塊去了!”
院長聞言,老臉羞的通紅。
不動聲色的瞪了幾眼女兒,想讓她收回自己剛剛說的話,但苗芽兒豈會聽他的?非但如此,她還覺得爸爸居然也不向著自己了,這讓苗芽兒相當傷心。
事實上,院長怎麼會不向著自家女兒?但他很清楚,跟冷若雪討要精神損失費是得不到任何好處的,對此他絕對深有體會啊!可惜,苗芽兒此時還體會不到他的一番苦心。
而冷若雪,麵對父女兩人的眉目傳情,也全當沒看見,並繼續問道:“苗小姐想要多少賠償,說個數吧!”
“我這傷的全部醫藥費都由你出,至於精神損失費,我也不要什麼錢了,隻要讓冷若寒跟我約會就行!”苗芽兒理直氣壯的道。
她可不傻,知道這絕對是個提條件的好時候,所以她自然不會放過。
院長和夫人聽了這話,心裏突然咯噔一下,並一臉期望的看著冷若雪。雖然女兒有點任性,但這個時候能想到這個,他們欣慰的同時也感覺到了些許不安,不過,為人父母,自然是希望女兒能心想事成,可他們心中太沒底了,因為冷若雪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會受此妥協的人啊!
誰知冷若雪聽完隻是笑笑,卻久久不語。直到院長和夫人小心肝狂跳不止差點從胸腔蹦出來的時候,她才淡定自若的開了口道:“苗小姐的提議我會考慮,現在,我也說說我的想法吧!”
“雖然說,我家兔子撓了你,但你也踢飛了它,並害得那可憐的小兔子身受重傷並奄奄一息,所以,我身為主人的,也得替它討個公道!”冷若雪繼續說,說完這段話,她還故意停頓了下,並看了眼院長和夫人。
院長和夫人被她那隨意的一瞥,本就不安的心簡直亂了節奏,可冷若雪並未給他們兩人說話的機會,又道:“我也要求苗小姐賠償我家小灰的醫院費及精神損失!”
“什麼?那隻是個小畜生!”苗芽兒一聽,頓時又怒了。
“在你眼裏,小灰可能是個小畜生,可在我們眼中,它是我們家人。要知道,眾生平等。難道就因為苗小姐是人類,就想剝奪了其它生命生存的意義嗎?”冷若雪一臉義正言辭的道,這一刻,她非常有神棍的氣勢,頓時將苗芽兒給震住了。
等苗芽兒好不容易回了神,才怒道:“人類才是最高貴的生命,那些小畜生怎麼能和人類相提並論!”
“苗小姐,你這樣的想法絕對是錯誤的!”冷若雪淡笑道。
“哪裏錯了?”苗芽兒不服氣的問道。
“思想上就錯了!同樣為生命,本就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死後更是如此!”冷若雪簡單道,死了所有生命都是要到地獄的,到了地獄,又有幾個能記得生前事?
“你、你的意思是,死後我們都一樣?”苗芽兒咬牙問道。
“也許還不如這些小獸呢!”冷若雪點頭回道。
“你說什麼?我怎麼會不如那些小畜生!”苗芽兒炸毛道。
“難道你不知道,生前做錯事太多,死後都是要算總帳的嗎?”冷若雪詫異道。
“這、這怎麼可能!”苗芽兒根本不信。
冷若雪才不管她信不信,隻是道:“咱們先不談死後會如何,先說說眼前這事,在我眼中,你和小灰都是一樣的,所以,你既然傷了它,自然得賠償。”
“如果我不賠呢?”苗芽兒沒想到冷若雪胡扯了一通,回頭還是在說這事,心裏頓時又怒了幾分。
“你不賠償它,那我也不會賠償你任何東西,我們算扯平了。”冷若雪淡淡一笑道。
“這怎麼可以!”苗芽兒怒火高漲,氣得雙眸都要噴火了。
“怎麼不可以?哦,我想起來了,是你先弄疼它的,所以我家小灰完全算自衛,根本不用給你任何賠償了,但你還得賠償我家小灰的醫藥費,至於精神損失嘛!看在你也受傷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要了。”冷若雪恍然大悟道。
“你、你…”苗芽兒讓冷若雪氣得語塞了。
這時,很有眼力的計凱,又抱來了身受重傷、隻剩下一口氣的小灰兔,並放到了院長和夫人麵前。
看著眼前被鮮血染紅的灰色小毛團,院長和夫人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讓他們負責啊!
院長和夫人雖然很鬱悶,但為了和冷若雪維持良好的關係,兩人還是默默了認了倒黴。
這事,怎麼說呢?賠或不賠都挺令人鬱悶的。現在,自家女兒又沒占到任何便宜,所以,他們更不想因為女兒的任性惹得冷若雪不快,甚至和她鬧僵。
見院長和夫人都不吱聲,冷若雪又笑眯眯道:“現在誰傷的重大家一目了然,所以如何解決不用我在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