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元紫薇真人,這就是袁守城新的官方職位,在得到官方的認可之後,袁守城輕輕地一推小車上死去的袁守城輕輕地說道:“熊熊烈火,焚我殘軀,過往如煙,如夢如幻……”
小車輕輕地滑動,地麵上忽然裂開一道門戶,這是一條甬道,小車滑進甬道之後馬上就有火焰從甬道裏噴出來,那輛小車就在大火中越行越遠……
裂開的門戶再一次合攏,袁守城披上新的道袍,舉杯喝道:“旦始元元,春榮秋實,水火相濟,陰陽不絕,此杯酒謹為太上皇賀,為皇太後賀,為陛下賀!”
李二不動彈,李承乾舉杯高聲道:“飲勝!”
一杯酒下肚,場麵變得詭異起來,程咬金這樣大咧咧的人,這時候也不再說話,而是低頭飲酒,剛剛看著袁天罡的屍體被大火吞噬,這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很難接受。
李靖忽然站起來向李二抱拳施禮準備告退,同時準備離開的還有牛進達和程咬金一幹人,倒是那些異族的老將,比如契苾他們反而顯得有些興奮。
李二無所謂的揮揮手,李靖等人就離開了,雲燁笑著向皇帝告辭,李承乾欲言又止,可能很希望雲燁留下來,但是心情已經很糟糕的雲燁堅持離去,雲雷蹦蹦跳跳的從長孫那裏跑回來,抓著父親的手就搖晃著出了老君殿。
走的人其實已經很多了,咋咋呼呼地高陽詛咒著那些沒良心的道士,說他們就不該把老人家的屍體放火燒掉,這是要被雷劈的。
原本一臉漠然的房玄齡,見兒媳這麼說,如霜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笑意,瞅著自己兒子,兒媳的眼神也變得溫柔了些。
這就是房玄齡最滿意的一點,高陽即使再驕奢,但是孝道和婦節無虧,至於別的,他不在乎,想想亡妻的作為,高陽跋扈一些實在是算不得什麼事。
雲燁出來的時候,看到並排盤坐在角落裏的憨奴,吩咐廚子拿六隻烤羊來,這些憨奴都是寒轍的兄弟,被這樣對待,心裏有說不出的淒涼。
沒個憨奴跟前放一隻烤羊,憨奴立刻就抱著烤羊大嚼,龐準笑嘻嘻跟在後麵說:“他們現在不太發脾氣了,鎖鏈去除之後,也不願意出去,總是喜歡坐在角落裏。”
雲燁 不解的問:“當初寒轍告訴我說,憨奴隻要鬆開綁縛肌肉的鐵鏈子,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因為肥胖而死掉,白石宮主人已經死去這麼多年了,為何你們還有憨奴?”
龐準那張臉就顯不出悲傷的表情來,眼睛裏有淚花,看著卻像是在笑,好半天才說:“太多了,死不過來啊。”
雲燁好半天才弄明白這句話的含義,拍拍龐準的手,就牽著雲雷上了自家的馬車,長安城是不去的,馬夫甩甩鞭子直接奔向了玉山。
一路上飛奔,劉進寶和二十個家將護衛在馬車旁邊,去玉山的道路到了晚間才是最熱鬧的時候,也隻有這個時候才是將貨物和食材運送到玉山城的最好時間,不過子時不得起運這些東西,曆來都是玉山的傳統。
隨著車流回到了雲家,旺財帶著滿身的草根子出來迎接,在雲燁的身上像狗一樣的嗅嗅,又鑽回自己的馬廄去睡覺了,辛月和小苗還留在大廳裏,兩個人也是困倦不堪,今天從山穀回到家裏,一鬆懈下來就全身疲憊。
“我昨晚做好標記的那些蛐蛐抓回來沒有?”
洗漱完畢,雲燁就立刻問起自己的寶貝。
“抓回來了,二三十隻呢,有兩個個頭很大,一看就是上品。”
雲燁聽了辛月的回答滿意的點點頭,又後退兩步瞅瞅辛月的腿,見她走路站立並不受妨礙,笑著說:“腿上的傷口沒有發炎吧?”
辛月搖搖頭,讓小苗抱著已經睡著的雲雷去了臥房,一邊幫丈夫寬衣,一邊說:“青牛觀送來了好些雪龍肉,還有葡萄釀,各色的瓜果也送過來一些,都是些稀罕東西,給您留的荔枝被那日暮一個人吃光了,這個臭婆娘到了現在,貪吃的毛病還是改不掉。”
“喜歡吃就吃,我不喜歡吃果子,用不著給我留,以後道觀送來的東西不要再收了,心裏膈應的厲害,今晚幾位老帥的心情也不好,反倒是高陽好好地安慰了一下房相。
以後也不要把這些無關的消息告訴我,心才靜下來,又給弄得天雷滾滾的劃不著,雲家閉門謝客吧,關上門過自己的日子,少和長安城的人來往,發現了兩個有意思的人,告訴咱們家下麵的人,如果落在索元禮和周興的手裏,務必第一時間通知咱家,時間長了就非常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