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李泰一大早就和李承乾說過,為了不過分的刺激嶺南的馮智戴和李容,這座大橋最好由李泰掛名進行修建,這樣一來就能保證工程順利進行,現如今,魏王的金字招牌非常的好使,全天下有不賣皇帝帳的人,卻很少有不賣魏王麵子的家夥。
長孫衝想站出來說自家可以承接漢口大橋的建設,看李承乾好像並沒有把所有橋梁都發包出去的意思,隻好閉嘴,更何況他從中間聞到了濃烈的雲燁的味道。
一個人怎麼可以無私到這樣的地步?長孫衝心中的憤怒無處訴說,雲燁不在乎嶺南,不在乎嶽州,自己還要在乎趙州和遼東啊。
難道說雲燁已經沒有了雄心壯誌,沒有了取而代之的長遠打算?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我討厭沒完沒了的朝代更替,就算是雲家取勝了,過上一二百年,雲家還不是要被別人取代?這樣做一點意義都沒有,我不幹啊,隻要雲家能在這個叫做唐的國度裏說上話,做不做皇帝有什麼關係?
做皇帝就像是一屁股坐在火山口上,如果屁股夠大,還能壓住火山,屁股不夠大,就等著被火山燒成灰燼吧。我是當不了皇帝,壽兒也不成,既然我們最有希望的兩代都不成,就不要把這個負擔往身上背。”
雲燁嘴裏叼著煙鬥,一麵隔著被子給辛月捋腿,就在剛剛辛月又開始抽筋了。
辛月沒好氣的啐了丈夫一口,幾十歲的人了還開這種下作玩笑,得意的從床頭拿起一個鑲滿寶石的檀木盒子,小心的打開,從裏麵拈出來一顆龍眼大的蜜丸子笑著說:“您拿來的這種延生丹吃起來就是舒坦,這才是妾身該吃的東西,自從用了這東西,妾身已經很少抽筋了,雲壽那個小畜生,竟然讓妾身吃旺財的藥丸子,黑不拉幾的看著就惡心。
說到底,兒女都是靠不住的,還是您知道疼妾身。”
雲燁嘿嘿笑道:“知道就好,這是你夫君我特意從少林寺藏經閣裏偷出來的,現在蒔蒔的父親覺遠大師是主持,我偷拿的時候,他就當著沒看見。老夫幫著他養了幾十年的閨女,這點麵子還是要給我的。”
辛月就著溫水吞服了藥丸子,這個藥丸子有點大,吞咽的有些費力,不過一想到這是人家少林寺的不傳之秘,辛月也就不在乎了,好東西都會太遂人的心意。
吃完了藥就小心的把盒子藏起來,這東西隻有一盒子,吃完了不知道還有沒有。
“放心大膽的吃,我不但偷來了藥丸子,還偷來了秘方,吃完了咱家接著做,以後把這東西換個小包裝,賣的全大唐都是,雲氏出品,必是精品!”
不管是少女時期,還是現在,辛月最喜歡看見丈夫神采飛揚的樣子,夫君這個樣子好些年都不見了,現在又開始出現,隻能說明丈夫現在的心情非常的好。
雲燁的歡樂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一個滿頭白發的老寡婦打上門來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長孫現在徹底的活成了老祖宗,明明腰板挺得很直,偏偏要拄著一根龍頭拐杖,非要說這是上打昏君下打讒臣的寶貝,說是先帝臨去的時候賜給她的,要她管教李家的子孫,見鬼了,李二死的時候自己就在跟前,從來沒有聽說有過這樣的一個東西,不過得罪不起啊。
李承乾都不反駁,李泰更加的不反駁,所以雲燁這個做人家女婿的更加的沒有資格反駁,她說有這東西,那就有吧,隻是長孫隔三差五的到雲家顯示一下龍頭拐杖的威力這就要了命了,
“弟子很饞,卻不是饞臣,您的拐杖上打昏君下打讒臣的可打不到弟子的身上,我已經有好些年沒有上朝了,所以這個饞字,隻能從嘴上解釋,不能從別的地方解釋。”
長孫把拐杖交給貼身侍女歎口氣說:“打什麼呀,你們幾個給我這老太婆臉麵,怎麼教訓都死死地不吱聲,這是孝道,我知道啊,可是你一出去就是很長時間,萬一我要是死了,你都見不到我最後一麵,想想都恓惶。
你能回來最好,要是你留在南邊不肯回來,我都不知道該活著好,還是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