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生存能力很強,有時候會超越沙漠上的駱駝草,大唐軍隊就像鐮刀一樣的從大漠上橫掃過後,斬不盡那裏的淒淒青草,二十年的時間,足夠讓西域再一次變得繁榮起來。
隨著大唐政策趨於緩和仁慈,絲綢之路上又出現了叮咚的駝鈴,駱駝背上也出現了彈奏著胡琴的西域商人,隻是歌聲變得蒼涼了許多。
紅海上的戰火依舊彌漫不休,海洋之王的艦隊不放過任何一個靠近紅海的海港,偉大的羅馬帝國變得衰弱不堪,不得以,隻好唱著哀歌遠遠地離開那片對他們來永遠也無法忘記的故土,一個叫做雲海的男人向全世界宣布了他對那片土地的所有權。
不過大唐鴻臚寺對這樣的可笑的事情照例是不理睬的,鴻臚寺的官員在向兵部尚書雲壽詢問過之後,就把那封可笑的文書扔進了焚化爐,雲家的家主說了,他不認識這個人,既然不認識那就和大唐無關,大唐艦隊要過紅海從來用不著和任何人打什麼招呼。
蘇九經是玉門關的一位裨將,每天最大的工作就是往來往的客商拿著的文書上蓋章,出關的人很好辦,用不著看直接簽發就是了,大部分人的目的地就是前去大雪山朝拜,每年九月的西王母誕辰總會有大量的信徒前往祝賀。對於入關的胡人,蘇九經隻要一想起自己的切身之痛就變得煩躁不堪。
“尊敬的老爺,玉蘇普希望能去關內投奔我的兒子。”
一位頭發斑白的胡人操著熟練地關中話引起了蘇九經的注意。
“進入關中需要有特殊的通行證件,否則胡人不得過河西,這是朝廷的規定,不容置疑!”
“尊敬的老爺,玉蘇普沒有通行證件,但是我的兒子胡安卻是大唐人,他如今是大唐的官員,是一位高貴的官人,難道這樣也不行嗎?我的孩子沒有告訴我進入關內會需要什麼證件,他說我們是他的家人不需要那些東西。”
蘇九經的眉頭皺了起來,放下手裏的毛筆瞅著玉蘇普說:“這話也沒錯,如果你的兒子是我大唐的官吏,你們全家就會自動擁有大唐的戶籍,但是,沒有證明,我如何能夠確定你說的就是事實?”
“安拉在上……”
“不要用你們的神靈發誓,在大唐神靈比不上確鑿的證據有用,不過這件事情還好是可以商量的,你們可以進入河西,但是你需要盡快的提供證據,最好是你兒子從長安發來官憑確認一下,否則,你們就算是到了河西,也過不了武威和張掖。”
蘇九經提筆在一張空白的證件上書寫了河西兩個字,就拿給了玉蘇普,揮手讓他離開。玉蘇普並不是一個一無所有的窮人,他甚至在原來的國度擁有不錯的地位,自認為遭受了小吏的刁難,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七八個人快馬趕了過來,玉蘇普看到為首的那個漢子,頓時就把胸膛挺得很高,這就是自己的兒子胡安。
跟隨在玉蘇普身後的婦孺已經嚎哭著奔向了胡安,一個年老的婦人緊緊地擁抱著從馬上跳下來胡安,不斷地親吻著他的額頭。
“母親,你們還好麼?上蒼保佑,你們都安好,全部活著到了這裏,既然到了這裏,就不用再擔心有人會追殺了,我們全家終於可以好好地在一起過日子了。”
胡安快速的清點了一下自己的家人,發現一個都不少,立刻就高興起來,鬆開母親,張開雙臂向父親迎了過去,大笑著說:“父親,您的兒子來接您了。”
玉蘇普老淚縱橫,也伸開雙臂緊緊地擁抱住兒子,用最快的語速向兒子訴說了自己一行的艱難和狼狽。
“放心吧父親,來到了大唐, 那些神靈就無法再處置你,在這裏說話算數的唯有《唐律》,就算是安拉,也無法再讓您改變您對事物的認知。
您是一位優秀的學者,既然安拉認為您的學說是錯的,哈哈,安拉真該去玉山書院的圖書館去看看,您的學說在大唐已經是一套完備的思想體係,而不是猜想,就在十幾年前,大唐的艦隊完成了環球旅行,證明了地心說的不可靠,真理已經掌握在我們的手裏,而不是神靈的手心,趙延陵院長的觀星樓有這個世界上最龐大的望遠鏡,您可以去玉山書院仔細的觀察星體,重塑您的天星運轉體係,黃道十二宮並不是一個完備的星體。”
玉蘇普聽了兒子的話,非常的驚訝,自認為自己的學說已經是超越了這個時代,想不到自己依舊落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