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的人很多,也不知怎麼的,就被都水監高密到了太皇太後和皇帝的麵前了,皇帝還有些緊張,長孫在問了當時的場景的時候就笑的不成了。
最後告訴皇帝,這是大將軍驅趕賓客的不二法門,估計是對無休止的登門拜訪的人煩不勝煩,故意的。
長孫衝前段時間病的死去活來,病好之後就離不開拐杖了,孫先生說他的骨頭縫子裏長了骨刺,想要拿刀子割開,把骨刺切掉,長孫衝不敢,隻好喝藥消除,那效果非常的慢,已經有三個月沒有上朝理事了。
獨孤謀或許因為身上少了一些東西,活的越發的健朗,去伏牛山打獵,殺死了一隻老虎,還把虎皮給雲燁送了過來,意思是他現在還有殺死老虎的力氣,一半是炫耀,一半是自憐,一位蓋世英雄,卻被其餘的倆個人壓迫的生死兩難。
他不敢動彈的,長安到洛陽的火車複線已經鋪好了,現在從長安到洛陽,幾乎用不到朝發夕至了,十六衛的大營就散布在鐵路線兩側,隻要他有造反的苗頭露出來,鋪天蓋地的大軍就會將他徹底的湮滅掉,骨頭渣子都剩不下。
兵將的事情就不用想了,於是隻好全力向朝堂索要權利,玩平衡是長孫的拿手好戲,於是獨孤謀很快就發現,朝堂上的權利又恢複了以前三權鼎立的局麵。
長孫家把持著中書,雲家把持著兵部,他家把持著戶部,結果,誰都動彈不得,誰都離不了誰,誰都不待見誰,於是,隻好像三隻取暖的刺蝟一樣,小心的接觸,小心的試探,小心的靠近,最後終於找到了一個最佳的距離。
長孫很喜歡這樣的局麵,皇帝的年齡太小,沒有執政的經驗,現在他們三個各自守著一攤子,皇帝做最後的調整,非常的好,想起雲燁以前說過,隻要把這三股勢力上明顯的家族印記去掉,三權鼎立的局麵應該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政治方陣,隻是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盡力消除刻在這三股勢力上的家族印記。
唯有如此,相互協調,相互監督,相互讓步的政治格局才能真正的實現,大唐也才能從以前人亡政息的政治怪圈裏跳出來。
所以長孫一直在給皇帝灌輸一種理念,那就是可用可不用這三家的人的時候,盡量不用,必須使用這三家人的時候,就從低錄用,能用傻瓜,就絕對不用精英。
雲家無所謂,朝堂上隻有一個半退休的雲燁,再加上一個頂門杠子雲壽,朝堂上的血親就他們兩個人,隻要雲家安穩,雲壽擔任什麼職位都不要緊,隨著時間慢慢的消退,總會將權利稀釋掉。
雲燁其實很發愁,雲家的孩子好像沒有喜歡去當官的,雲壽是沒辦法,雲歡根本就是花花公子,對於朝堂深惡痛絕,雲雷也是一個不安分的,被母親教訓了一下,就一怒之下跑去了嶺南他大哥那裏不回來,讓小苗傷心欲絕。
雲壽的孩子同樣如此,每回看到那兩個吃飯都抱著書卷看的孩子,辛月就直歎氣,喜歡做學問沒什麼錯,可是雲家的爵位到底是要有人繼承的。
李容的兩個孩子倒是雄心勃勃的,都是李安瀾從小帶大的,也不知道李家的血脈到底是怎麼回事,天生就喜歡權力,如今正在給自己組建艦隊,看樣子又是兩個喜歡航海的。
李安瀾從來都不和辛月在同一時間出沒,大部分時間都會和鈴鐺在一起,要不然就會去魏王府或者房家,程家她也不去。
看到丈夫正坐在花廳裏喝茶,嘴裏哼著無名的小曲,曲調怪怪的,不但難聽還非常的刺耳,小心的走到跟前,努力的想要分辨那種怪模怪樣的口音,可是無論她怎麼聽都分辨不出來。
“我都快聽不懂了,你還指望能聽懂?之所以能唱出來,其實都是被調子勾出來的。”雲燁喝了一口茶水,鄙夷的瞅著鬼鬼祟祟的李安瀾。
李安瀾直起身子,靠在雲燁的椅子上笑道:“不外乎白玉京的調子,怪難聽的,以前隻要提起白玉京您就發怒,現在不一樣了,成了天下間最大的權臣,沒人能治得了您,就敢大鳴大放的唱白玉京的曲子,說到底您也是看家狗的性子!”
雲燁重重的的在李安瀾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大笑道:“老豆腐吃起來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