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聖人已經去世了,可是我們的聖人依舊活著,還是兩位!
就在倆人說話的功夫,一個老宮女走到皇太後的身邊輕輕地耳語了幾句,皇太後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對塔希爾說:“王子殿下,恐怕我不能答應您的求婚請求了。”
“這是為何?難道是我的血統不夠高貴?還是我的學識不夠豐富?亦或是我的武功不能完全保護傾城公主的安全?”
皇太後笑著搖頭道:“都不是,因為這個帝國的老祖宗發話了,不許大唐的公主嫁給異族人,這是鐵律, 所以,塔希提王子你還是快些回到你的家鄉準備戰鬥吧,老祖宗不允許我們用聯姻的方式獲得火油,那麼,就隻剩下一種可能性了,那就是戰爭!”
塔希提猛地站起來看著皇太後說道:“任何非正義的戰爭必將是站在真理一方的獲勝,七年前的那場黑風暴既然能讓貴國損兵折將,到了今天它依然能夠讓貴國付出慘重的代價。”
皇太後並不氣惱笑著說:“我國的那些將軍可不這麼看!”
塔希提強忍著憤怒,依舊非常有禮貌的向皇太後施禮,而後匆匆的離去。
塔希提剛走,皇太後就皺著眉頭說:“老祖宗快三十年沒有幹涉過朝政了,今天怎麼會突然發難?”
那個老宮女低聲說:“如今的皇後總是在三家人裏麵挑選,上一位皇後出自雲家,傾城就是先皇後的女兒,您這樣做很明顯的引起了老人家的不滿,不過看樣子並不嚴重,老人家隻是心疼傾城而已。”
皇太後這才放下心來,派自己的皇帝兒子去竹林探望一下老祖宗,順便再把傾城接回來。
十三歲的皇帝到竹林的時候,正好看見兩位老祖宗正圍著一個雞皮鶴發的老嫗轉圈子,嘴裏說的話非常的下流刺耳,為了不汙染自己的耳朵,他果斷地去後麵尋找自己的姐姐傾城,順便把自己的寶馬要回來,好東西一旦到了姐姐手裏,好多時候就不見了。
李泰艱難的把自己肥碩的身子放到藤椅裏喘著粗氣說:“你膽子不小啊,如果不是因為老夫年紀大了,早就把你剝光之後遊街了。”
老嫗嘿嘿笑道:“魏王爺多年未見,您的口味還是這樣的獨特,老身當年倒是有心服侍您這位少年俊才,年輕時候的羊子可也是難得的美人啊,可是您當年見到羊子就落荒而逃,讓羊子傷心了許久。”
李泰說流氓話根本就不是高山羊子的對手,隻好閉上嘴巴不吭聲。
雲燁看著天邊的彩虹問高山羊子:“幾十年的恩怨了,現在說起來其實很無趣,不過你不好好的在北海當海盜,跑回大唐做什麼?”
高山羊子瘦小的不成樣子了,縮在錦袍裏像一個孩子,幽幽的歎口氣道:“您總是在搶劫老身,從東海開始搶劫老身的金子,到後來奪走老身丈夫的尊嚴,再到後來搶劫我在南海的果實,一直到你搶劫我的紅海,我的運河……
高山羊子這一生堪稱被您搶劫的一生,您當年為何不將羊子的清白身子也搶走,讓我被虯髯客無休止的淩虐……”
雲燁一臉的尷尬,李泰的八卦之心大起,特意戴上自己的眼鏡,笑眯眯的瞅著雲燁說:“其實現在也不晚!”
高山羊子歎息了一聲說:“我行將就木,這次來大唐就是想跟兩位討個人情,北海上的艦隊我已經徹底的不去管了,能不能逃脫大唐艦隊的攻伐,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我已經活的夠久了,已經超出了大唐律法管轄的範疇,如今就想在本州島上找一片埋骨的地方,我生於斯,長於斯,就想回到那裏,希望兩位能允許一個孤老婆子最後的請求。”
聽了高山羊子的懇求,雲燁和李泰都不願意做聲,夕陽暖暖的照在三個老人的身上,雨後的竹林顯得更加的清幽,三個人不約而同的伸展了身子,慵懶的躺在椅子上,享受這難得的靜謐。
東瀛州現在是帝國流放犯人的場所,為了中書為了節省開支,將國內最窮凶極惡的罪犯全部用船裝上扔到東瀛,隻給最基礎的生活資料,這樣的事情,已經進行了二十年,國內現在又把把那個地方稱之為惡魔島,因為島上的人,都是人群中最凶惡的惡魔。
雲燁請高山羊子喝了一杯茶,吃了一碗麵條就派管家將她送了出去。她既然要去瀛洲,那就去吧,隻是雲燁給帝國東海水師給了一道命令,那座島隻許進不許出……
李泰笑著對雲燁說:“明知道那個鬼女人不懷好意,你怎麼還是讓她如願啊?”
雲燁想了一下說:“我很佩服一個人到了這個時候依舊奮鬥不休,瀛洲島上都是最凶惡的罪犯,不知道這個最大的海盜頭子現在還能不能重振當年的威風……”
一個瘋狂的老婆子而已,一個可憐的老婆子而已,不值得多費精神。
李泰得意的對雲燁說:“我已經有三天沒有尿床了,多虧了你送來的那兩個巨大的琥珀,果然能夠讓人凝神靜氣。
隻是琥珀裏麵為什麼會有兩個怪模怪樣的胡人?你我都知道想要形成琥珀,需要好多好多年,按照你的理論琥珀和書院裏的龍骨頭應該是一個年代的東西,那個時代有人?”
雲燁傷感的瞅著遠山,一言不發,有些話到死都不能說,有些話隻適合帶進墳墓裏,有些事隻能給別人留下雪泥鴻爪一樣的線索,說出來,就變得非常無趣,證據其實無關緊要,最美的其實就是猜想,隻有瑰麗多姿的猜想,才能造就一個全新的世界,雲燁不打算給李泰說自己當年就是因為這兩個混蛋才一頭紮進了大唐……
《全書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