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一個方向狂飆,無數的野馬探出頭來,看著自己的王在黑色的風暴裏狂奔……
身子大了有個很大的麻煩,那就是比較兜風,不過這樣順風走路也非常的舒坦,有時候根本就不用抬腿,就會被狂風卷集著自己向前飛躍。
李泰玩的不亦樂乎,跳起來之後被風兜著往前飛,這樣的感覺他從未有過,來到這個世界,自己身體的能力被放大到了極致,人世間的夢想在這裏都能得到最好的實現,想想都得意,在這裏比什麼天宮活的更加的開心,既然不需要吃飯穿衣,精神的愉悅毫無疑問就是最大的愉悅。
一匹巨大的馬跑了過來,一看就不是善類,一張多長的一對大角惡毒的向前伸出,明晃晃的,蹄子底下還有黑色的火焰燃燒,全身都是潔白的骨頭架子,眼睛綠油油的。看起來非常的邪惡。
原本打算一腳把這個家夥踢飛的李泰把抬起來的腿又放了下來,他也覺得麵前這個家夥非常的熟悉,尤其看到它張著嘴圍著自己轉悠的時候,那種感覺就更加的熟悉,當他發現骨頭馬胸口的地方放著一個漂亮的錦囊的時候,不由自主的探手去拿,隻是一握,他就清楚麵前的這個家夥是誰了,高興地張開雙臂抱住骨頭馬跳躍不已。
這是自己見到的第一個熟悉的動物,和雲燁做了一輩子的朋友,也就和旺財做了一輩子的兄弟,李泰不認為這樣的感情到了別的地方會有什麼改變。
隻是旺財和以往一樣不許自己騎,兩個高大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漫漫的黑風暴中。
李泰和旺財一起躺在巨大的山洞口,動作都出奇的相似,嚼一口彼岸花然後再噴到對麵的山崖上,不過現在的旺財已經變得漂亮了很多,終於恢複了自己棗紅色的皮毛,長長的鬃毛從脖子上垂下來顯得非常漂亮,兩綹如同手臂一樣的鬃毛緊緊地包裹著自己的錦囊,正在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李泰說話。
“誰知道呢,我是一匹馬,隻知道前些日子天地元氣震蕩的厲害,好像有什麼厲害的人物在打仗,一條龍背著一頭黑虎從天而降,撞在天羅地網上,好像把那張討厭的網給撞碎了。”
有了舌頭的旺財當然就能說話,在知道自己的兄弟還活著,沒辦法過來,就和李泰說起這裏發生的一些閑事情。
“前些時間有一個鬼王,好像叫做單雄信,到我芒碭山準備邀請我出山,組成騎兵攻伐什麼人,被我帶著部下打跑了,我好好的躺在這裏等我兄弟過來就成,誰有工夫和他磨牙。”
李泰吐掉嘴裏的彼岸花,見山崖上出現了一個很深的大洞,這才滿意的問:“我父皇你也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你在這裏見到了嗎?”
“見到了,變成一條黃金龍了,很厲害哦,我不敢去找他,被他抓住他就會騎我。”
李泰瞪了旺財一眼說:“你有怪癖,隻有雲燁能騎這一點大家都知道,我父皇不會騎你的。”
旺財也吐掉嘴裏的彼岸花小心地說:“那不一定,那條龍非常的霸道,他自己是龍,還需要騎著一條龍趕路,我是一匹馬,更逃不掉了,少騙我,我很聰明。”
李泰憤怒的揪著旺財的耳朵大叫道:“你有好幾百萬的部下,讓他們去馱人就成了,誰會揪住你不放?”
旺財打了一個響鼻道:“反正不關我事,我躺在這裏等我兄弟就好,打仗關我什麼事,我是一匹馬,要守馬的本分。”
李泰拿死性子的旺財沒有任何辦法,無論他怎麼說,旺財最後的答案就是要等他的兄弟,說破大天去也不願意離開芒碭山。
氣的李泰對著山崖一頓拳打腳踢,打的山崖石頭紛飛,旺財見狀小心的把自己的身子藏在一個不會被石頭濺到的角落裏,張張嘴巴,就打算接著睡覺,李泰願意發瘋,就由他去。
“ 咦 ”李泰驚叫一聲,他發現自己泄憤敲打的山崖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拿手扒拉一下卻發現那裏的石頭很硬,自己的手扒拉不開。
“把你的角借我用一下!”李泰回頭對旺財說。
旺財有氣無力的叫喚一聲,立刻有一匹馬背著兩根斷掉的長角來到李泰身邊。
李泰拿起一根長角,小心的剔除周圍的石塊,隨著那東西露出的地方越多,他的臉色就越發的鄭重,天上的灰色霧氣也在頭頂不斷地盤旋,這必定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東西。
旺財抬頭看一眼,又把腦袋耷拉下來,嘴裏碎碎念叨:“不關我事,不關我事,”見天象似乎不太對,就把身子小心的挪到洞窟裏,露出一個大腦袋看李泰到底能弄出什麼東西來。
李泰清理掉一個山頭之後,才發現自己挖掘出來的居然是一輛青灰色的馬車,上麵的文字不認識,有點像甲骨文,書院到現在才能認出不到十五個字,還不知道對錯,所以就算李泰學貫中西,也弄不明白車廂上寫的五個大字是什麼?
天上的青灰色雲彩終於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一道水桶粗的雷電從雲層落下來,擊打在那輛馬車上,隻是一擊,那座山就像融化的寒冰,少了大半截,李泰被恐怖的音波震得從山上翻滾了下去,旺財小心的捂住耳朵,不過這樣做無濟於事,他依然被巨響震得跳了起來,仰頭昂嘶一聲,發泄自己的不滿。
李泰躺在山下,眼看著那輛青銅馬車被無數的雷電包裹,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球,按照他的理解,這輛馬車絕對會被恐怖的雷電融化成一灘銅水。
光球爆開,刺眼的白光刹那間就籠罩了天地,整個地獄幽冥地變成了明晃晃的天地。
李二騎著應龍正行走在荒原上,突然看到地平線上似乎升起了一輪白日,蒼茫的天地變成白茫茫的一片,那些一路跟蹤自己的幽靈慘叫一聲就化作了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