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老婆捧在手裏談話自然沒有多少情意綿綿的話可說。
“燒熱水,準備床鋪我要休息,有什麼可口的食物也送上來。”
小苗笑吟吟的答應了,張嘴就把雲燁,那日暮,老錢給吞下去了……
小苗的嘴裏裝修的很豪華,還是老習慣,喜歡把各色寶石亂放,牆壁上瑩瑩的珠光寶氣照耀的人睜不開眼,一間粉紅色的軟床擺在最中間,瞅了一下形狀,不是舌頭是什麼?
一個正常人大小的小苗嬌笑著撲上來,這才讓雲崢舒了一口氣。
“外麵的是法身,不是真身,妾身很早以前就想到這一點了,所以凝練了法身……”
“你不必遷就我,夫妻一場隻是百年夢,過了百年你又成了自由身,我的妻子小苗已經躺在雲家的墓園裏……”
“那是我極為愉快的一段回憶,仙道飄渺,枯燥而無趣,除了修煉之外就是看這無盡的荒原,反倒不如在人間活的真實。”
那日暮擁住小苗道:“不如你也搬去芒碭山?大家在一起很有趣的,總比你留在這裏忍受顧忌要好。”
“四夫人走不了的,她是一方之神福澤一方,也被一方念力所禁錮,她已經落地生根,離開就會衰弱,就會煙消雲散。”
老錢如今說話總是帶著三分鬼氣,說出來的話一點都不招人待見。
“四夫人這裏我們也不能久留,離開芒碭山太遠了,老奴靈魂脆弱,已經有不穩之象。”
雲燁看看那日暮,和老錢,果然是如此,老錢眼窩裏的鬼火隻剩下一星半點,那日暮的身軀也變成了青白色,說句話都異常的艱難。
雲燁搖搖頭大步上前緊緊地擁抱了一下小苗,哈哈大笑道:“身材保養得不錯,比以前還有料一些,很想多停留一段時間仔細檢查一下,看看神和人有什麼不同,既然停留的時間過久會出人命,我還是走了,下回自己偷偷來……”
鬆開小苗,雲崢抱著已經走不動路的那日暮大踏步的出了小苗的法身。
馬車往回走,身後有溫熱的風從吹過來,氣味芬芳,如同情人的呼吸,小苗的法身在呼吸,送來一陣陣的馨香,馨香沾染在岩漿上,那些奔湧的岩漿立刻就化作了一條白銀鋪就的大道,如同一條白色的絲綢從極西之地飄蕩到芒碭山腳下。
一個赤身裸體的巨人不斷地揮動自己手裏的巨錘敲擊著巨大的鐵砧,鐵砧上火星四濺,也不知道他在鍛造什麼,每一錘子落下去,就會有轟隆隆的雷聲從天邊傳來。
和這樣不顧別人死活的人做鄰居不是好事情,看到那日暮和老錢捂著耳朵痛苦地在馬車上翻轉,兩個人都想極力的靠近雲燁卻又極力的閃開,幽冥馬也受驚一般的狂奔,雲燁發現自己除了覺得吵鬧了一點並沒有什麼不適。
於是就把那日暮抱在懷裏,一條腿搭在老錢的扭曲的背上,效果很明顯,顫抖的那日暮安靜了下來,老錢那張扭曲的無比猙獰的臉也逐漸變得柔和。
“侯爺,那一位就是鑿齒,被後羿射殺之後進了地獄,凝聚了身體之後就發誓報複,他的武器丟失了,所以就在鐵精山采集鐵礦,打造矛和盾,準備去找後羿報複。
不過,他一般不會離開鐵精山,隻要別人不去招惹他,他也不會招惹別人,一門心思的打造自己的兵刃。”
雲燁伸長了脖子仔細看了看那位正在勞作的巨人,笑了一下道:“愛一個人不管當初愛的多麼熾烈,隻要經曆了上萬年總會疲憊的,而恨一個人一萬年隻會讓恨意更加熾烈。
你隻要看看那些最古老的傳說,就會發現憤怒這種情緒一直在延續,從祝融和共工的大戰,再到刑天,蚩尤和鯀,我們的祖先都是一些好戰的,就沒有一個崇尚和平的,即便是堯的女兒在海邊遊泳被水淹死了,都要化作精衛發誓要把大海填掉。
算了,我們走吧,我看這位鑿齒先生是在享受自己的仇恨,什麼樣的武器需要鍛造一萬年?這家夥除了仇恨以外,一無所有。”
馬車進了芒碭山,旺財就跳上了馬車,坐在馬車上用自己的蹄子指指脖子下麵的口袋,非常的得意,這是他和雲燁之間的一點小樂趣,不管是誰有了好東西都要讓另外一個猜一猜的。
雲燁笑吟吟的探手進了口袋,摸到青草熟悉的形狀他的臉色就變了,地獄裏有一片能夠耕種的糧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