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樓玉寧整理好,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看到那個男人,此時正清冷的坐在那裏,遠遠望去,隻是單純的坐著,就令人那麼的怦然心動。那個男人身上好像自帶發光體,無論走到哪裏都會發光,他無時無刻都在彰顯著尊貴,讓人為之傾倒。
她不動聲色的來到他麵前重新坐好。
那個男人還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像是失去了思維,失去了意識。
“行止……,你還好嗎,這些年你還好嗎?”樓玉寧遲疑著,還是小心翼翼的說出了口。
景行止沒有說話,他的思緒又回到了三年前。
那時候,這個女人一句話沒說,不辭而別,一走了之,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他瘋了一般的到處找她,找遍了一切她可能去的地方,可哪裏都找不到她的人影。
後來他失望了,不再去找她,而是把自己關在了公司,拚命的沒日沒夜的工作。
那一段時間,可謂是自己人生中最黑暗,最頹廢的時期。
他拚命的工作,以此來消耗時間,麻醉自己。要不他怕一閑下來,孤獨會侵蝕了自己的心,也就是那段時間,他得了胃病。
再後來家裏不斷的逼他相親,而後又查出奶奶得了肝癌晚期。
正在自己的人生低穀時,遇到了白慕凝。當時那個丫頭比自己還落魄,一次次的被人陷害設計,可是依然還是很陽光很堅強。
是的,他又一次想到了白慕凝。
這是他出來之後,短短的時間內,第二次想起了那個小女人。
樓玉寧見他遲遲不說話,感覺他的人在自己麵前,心卻早已不在了。
她歎了口氣,猶自說道,“我知道,這些年你並不好過,我也是一樣,每天都在煎熬中度過,可是我每天都在想你啊。”
“都過去了。”這時,景行止幽幽出口,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了,仿佛以前那個受傷的人不是自己。
可是越是這樣的語氣,樓玉寧聽起來越可怕,這就表示她在他的心裏已經微乎其微的完全沒有位置,一點都不在乎了。
她寧願他大聲的和她吵架,哪怕狠狠地罵她一頓。
也好過這樣淡淡的輕鬆平常的口氣,這更像是陌路人。
“在我心裏,從來沒有過去,一直沒有過去。”她輕聲的委屈的說道,說著,眼淚又應景的掉了下來。
這時,侍者又端來了菜。
“先生小姐,菜已經上齊了,請慢用。”
“謝謝。”景行止冷冷頷首。
侍者禮貌的退出。
“行止,少吃點吧。”樓玉寧看著景行止麵無表情的臉,招呼著他吃飯。
菜色很精致,可是,這會兒景行止一點食欲也沒有,完全沒有吃飯的心情。
“你吃吧,完了早點回去。”他擰了擰眉,神色淡淡的說道。
“可是……”樓玉寧張了張嘴,囁嚅著沒有說出什麼。
她想說的話還很多,不能就這樣算了,她不甘心就這樣。
“以後保重,好自為之吧。”景行止清冷的聲音從嘴裏說出。
而後站起了身。
“可是,我還在等著你,一直在等著你啊。難道你就真的不肯原諒我嗎?”樓玉寧也跟著慌亂的站起來,她看著景行止急欲離開,著急地一連串說道。
“沒有必要了。”景行止忽然有一種往事如煙的滄桑,他舒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可是,我一直都還愛你啊。”樓玉寧突然走上前去,拉住了他的胳膊,想一下子拉到自己的懷中。
“讓我回到你身邊,好嗎,行止?”她大聲的懇求道,淚水不受控製的流下來,那模樣讓人看到了很心疼很心酸。
“在法國的每一天,我無時無刻的都在想著你,一天也沒停過啊。”她拉著景行止的胳膊不斷的哭訴著。
“行止,以前我們是那麼的相愛,難道你都忘了嗎?我們不能再回到從前了嗎?”
景行止皺了皺眉,默不作聲,他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手抽出來,眼裏露出一絲冷淡的神情。
樓玉寧感覺到他自身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冷意,讓她的心也不由的跟著顫抖起來。
他清冽的眼神看了樓玉寧一眼,轉過身,最後果斷大步的離去。
樓玉寧立時受傷了,一顆心像跌進了冰冷的水裏,搖搖曳曳到不了岸。
就這樣,她呆呆的目送著那個高大英俊的身影慢慢走出了自己的視線,直至完全消失。
她頹然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眼裏溢出了淚水。
他還是走了,就那樣無情的走了,任憑自己怎麼哭訴哀求都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