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拉開自家客廳門,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玻璃茶幾擦得裏外透亮,櫃台上雜物收拾得整整齊齊。
上次她住院三天回來,家裏都快成垃圾場了,進門腳都沒處站。這回她住院三天,還是李爸一個人在家,家裏好像比她離開時還要幹淨。
聽到屋門響,李爸從次臥走出來,看見是李媽回來了,熟視無睹地別開眼神,一個字也沒說。
李媽見慣不怪,獨自拎著行李包往她的臥室走。就在她經過李爸身邊的時候,一縷久違的桂花脂粉香衝進了她的鼻孔。
李媽扭臉發現了站在李爸身後的一個女人。
“她是誰?”
女人本來怯生生地躲在李爸身後,聽到李媽吼她,嚇得渾身篩糠似地發抖。
“她是誰要你管?你什麼時候關心過家裏人了?”
李爸揚著下巴,聲音暗沉。
“別跟我鬥嘴!李長壽,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她是誰,別怪我讓你身敗名裂下十八層地獄。”
以前丈夫老實巴交的,對她從來都是言聽計從。不知怎麼地,這兩年好像換了一個人,總是和她唱對頭戲,還和她鬧分居,搞冷暴力。今天竟然帶陌生女人進門,簡直無法無天了。
李媽火冒三丈,把行李袋摔到地上,擼胳膊挽袖子伸手朝李爸臉上抓去。
兩個人頓時成水火這勢。嚇得李爸身後的女人又不敢拉架,又不敢說話,臉都白了。
真要動起手來,女人肯定不是男人的對手。李爸幾下就把李爸製服在了沙發上。
“那個,嫂子,我是他表侄女。從鄉裏來……”
聽明白了李爸的親戚又來借錢,李媽沒好氣地摔門進屋不再理會。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家裏經濟條件實在太差,她又怎麼會把女兒嫁給身體有隱疾的傅蕭。還好女兒生了一個兒子堵住了悠悠眾口,她也跟著揚眉吐氣了一段時間。沒想到家裏外債剛還清,婆家親戚就又找上門來了……
與此同時,在陳波的別墅門口。
一位身穿露肩紅裙的女子,手挎白色小包,穿著白色高跟鞋的雙腳前後交叉,倚在別墅門柱上。指尖夾著細長的綠嘴香煙,吸一口,O著嘴唇對空中吐出一個白色煙圈。她揚臉看著白色煙圈慢慢散盡,神情說不出地慵懶隨意。
白色寶馬轉彎,陳波開得很慢,好怕把剛剛睡熟的凱凱驚醒。他看到了站在別墅門口的女人。女人應該也看到了他的車,急忙把綠嘴香煙扔到地上踩滅,站直了身姿,伸手撩了一下披肩波浪長發,腰身扭出一個S形。
紅裙長發白高跟,那麼惹眼的裝扮李恬兒也早看見了。對於來找陳波的女人,就算再美如天仙,李恬兒的內心也是毫無波瀾。
感覺到陳波在偷瞄她,李恬兒幹脆靠在椅背上眯眼假睡。
一路上陳波都在播放老掉牙的情歌,還無比陶醉深情地跟著哼唱。她就盼著這種折磨能盡快結束,以後不想再坐陳波的寶馬。
寶馬減速慢行,紅裙美女對著車窗裏的陳波招手甜笑。
“是一個生意上認識的幹妹妹,郭麗。”
陳波下車和郭麗說了一句什麼,然後打開院門又回頭開車。這時郭麗已經走進院裏,等寶馬停穩,郭麗又候在了陳波車門旁,瞧她的站姿好像飯店賓館的迎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