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寧看著靳明城離開,又想著他剛才的話,不由得眉頭緊蹙,然後拎著手中的白色箱子走到季婉的旁邊,開口問道:
“到底怎麼回事?”
“這就要問你的心上人了,她大概走不慣這棟房子的路,喜歡往別人的腳上走。”季婉見段承寧發問,便看了安馨一眼,略帶諷刺地說著。
語氣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我腳上的傷就是被你那心上人踩的!
“對不起,承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安馨見季婉將這件事說出來,便立即上前,對段承寧說道:“你也知道我有心髒病,我隻是病發的時候不小心……”
又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滿眼委屈地看著段承寧,解釋。
季婉嗤笑,冷眼看著安馨做戲,這樣老套的戲碼,從她見到安馨的第一刻起到現在,安馨用了不知道多少次,她甚至懷疑安馨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智商,隻會用這樣的方式來留住一個男人的心。
“安小姐,就算你是不小心,你道歉的對象是不是也弄錯了?你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而不是段承寧吧?”季婉說道。
“我……”安馨被季婉犀利的言辭堵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季婉,馨兒已經道歉了,你沒必要無理取鬧。”段承寧見到安馨受委屈的樣子,立即變了臉,對季婉說著。
“行,我不無理取鬧,我也沒必要在這裏看你們秀恩愛。”季婉淡笑著說道,“我的腳受傷了,現在需要休息,你們自便。”
說完,即便便不再理會眼前的這兩個人,轉身離開,扶著沙發,一瘸一拐地朝著樓梯走去,慢悠悠的上了樓,留給段承寧和安馨一個看似瀟灑的背影。
可是在轉身的瞬間,季婉臉上堆積起來的微笑頓時收斂,眼神中閃過一抹痛意。
她還記得昨晚的那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痛徹心扉,隻是因為安馨蹲在地上捂著心口而已,段承寧就不問原因給了她一巴掌。
可是今天,即便段承寧知道是安馨造成她腳傷,卻還在幫安馨開脫,說她無理取鬧。
這就是差別,無關其他,差的隻是段承寧的一顆真心而已。
靳明城說得對,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她如果不想在這場愛情中一敗塗地,就隻能驕傲地挺起胸膛,不讓自己有絲毫的狼狽落在身後那兩個人的眼中。
這場婚姻當初本來就是她自願,即便到了如今這樣的地步,她也不能讓關心她的人擔心,尤其是父親。
屋子裏頓時陷入沉寂,安馨見段承寧的眼神一直追隨著季婉,心中對季婉的憤恨又加深了一層。
她和段承寧相識這幾年,自問對段承寧十分了解,在沒有接觸季婉之前,段承寧是絕對不會這樣的,至少在她的麵前,眼神不會停留在另一個女人身上超過三秒。
可偏偏是季婉,讓段承寧破了一次又一次例。
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段承寧,竟然因為季婉而在會議室裏當眾發怒;一向對其他女人不感興趣的段承寧,竟然會被季婉留住目光。
“承寧,今天我們出去吃飯吧,我在roseonly定了位置,我們去吃法菜好不好?”安馨拉著段承寧的胳膊,一邊撒嬌一邊說著。
“怎麼想起要吃法菜了?在法國那幾年還沒吃夠?”段承寧成功被安馨轉移話題,笑著問道。
“人家想吃了嘛,你陪不陪我去?”安馨嬌笑著問道。
“隻要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段承寧寵溺地捏了捏安馨的鼻子,然後伸出手摟著安馨,轉身出了大門。
這一幕正好落在樓上季婉的眼中,她強迫自己壓下心中奔湧而出的悲哀,冷靜地轉身,將自己關進了客房裏。
剛進房間沒多久,季婉的手機就響了,她拿起電話一看,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號碼。
“請問哪位?”季婉接起,如同往日一樣,溫和且波瀾不驚地問著,怕是集團的客戶打電話來有急事。
“吃什麼?”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讓季婉微微一愣,竟然是靳明城。
“靳先生?”季婉詫異,她並不知道靳明城忽然間問的這個三個字到底是什麼。
“說了叫我明城就行。”靳明城說著,“我看到他們出去了,你還沒吃晚飯,吃什麼?”
季婉聽著看似平淡卻充滿關心的話,心中微動,某種異樣的感覺一閃而過。
“你怎麼知道我手機號的?”季婉依舊答非所問。
她真的很好奇,這個忽然出現在她身邊的男人,表麵上看是段承寧的好兄弟,可實際上卻對她頗為關心照顧,到底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