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對段承寧的愛情,季婉從來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既然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她就立即開始行動。
可是還沒等她查出點什麼,就接到家裏保姆的電話,說父親因為忽然暈厥而住院了,情況很嚴重,醫生說要留院觀察幾天。
季婉幾乎是像風一樣衝出辦公室的,眾人隻見季婉心急火燎地離開,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而季婉也沒按照程序,跟安馨請假。
跑出集團的大樓,季婉招了出租車,報了醫院的地址,便開始給段承寧打電話。
此時段承寧正在開會,當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段承寧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可是當他看到手機屏幕上閃爍的“季婉”兩個字,手指便下意識地滑動屏幕,接聽了電話。
在他的記憶裏,季婉似乎從來沒有主動給他打過電話,就算有什麼事情,也都是通過景峰轉告,因為季婉知道,景峰會一直跟在他的身邊。
“什麼事?”段承寧的聲音十分冷峻,仿佛帶著一絲不耐。
“我爸住院了,醫生說情況很嚴重,我沒請假就走了,現在跟你說一聲。”季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還帶著剛才跑路時的氣喘籲籲,“還有,今晚我可能不回來了,在醫院陪我爸。”
“知道了,以後這種不重要的事情,沒必要特意跟我說,浪費時間。”段承寧忽略季婉語氣中因為擔心而產生的急切,如此說著,很快就掛了電話。
季婉聽著嘟嘟嘟的聲音,心中忽然一窒,頓時有種流淚的衝動。
也許在段承寧看來,所有人都是不重要的,除了他放在心上的安馨。可是對季婉來說,她的生命裏除了愛段承寧這件事,還有她的父親。
因為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父親季宏博一手將她養大,為了怕她受委屈,也一直沒有再娶。
現在季宏博老了,身體也越來越不好,一年前當父親聽聞她喜歡段承寧的時候,便不知用了什麼辦法,用段家和季家商業聯姻的方式,讓她嫁給段承寧。
她知道父親是關心她的,所以這一年來,不管段承寧怎麼對她不聞不問,不管她再怎麼受委屈,她也一個字都沒有跟季宏博提過,而季宏博也一直以為,她過的很好,很幸福。
想到這裏,季婉將自己想哭的心情收拾起來,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她不能讓父親看出任何不對勁,因為……父親再也受不了任何刺激。
很快就到了醫院門口,季婉扔下車費,沒等司機找零,就匆匆朝著醫院裏麵跑去。
保姆早就在電話裏告訴她季宏博的病房,所以她也沒耽誤,直接到了病房,推開門,正好看到父親身邊的特助楊進守在父親的身邊,低頭說著什麼。
“爸,你怎麼了?”季婉走到季宏博的病床邊,十分擔心地問著。
“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他們不要告訴你嗎?”季宏博皺眉,“爸爸沒事,隻是一點小問題,他們就大驚小怪。”
“你都住院了,怎麼會是小問題呢?”季婉說道,“讓你平時工作不要那麼忙,那麼累,現在把身體累壞了,多不值得!錢怎麼都賺不夠,可是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小姐,董事長不是因為工作累的,他是被氣的啊!”楊進聞言,實在忍不住,便開口對季婉說著。
“被氣的?到底怎麼回事?”季婉震驚,她從沒想過父親住院會是這個原因。
“是姑爺,因為上次與F.R合作的事情,從中橫插一腳。明明季氏集團和F.R都已經簽約了,集團卻逼著F.R對季氏毀約,雖然F.R賠償了季氏一大筆違約金,可是集團卻在別處動作,從餐飲業下手,用雷霆手段,硬生生在幾天時間內,讓季氏的餐飲市場收益直線下降,不僅如此,還有人在報紙上寫董事長為老不尊,竟然去剽竊別人的策劃……”
楊進說的很快,條理也很清晰,季婉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段承寧這個人,雷厲風行,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他要得到與F.R合作的機會,要拓展香水市場的占,有額,就隻能以替F.R支付賠償金,並且用比季氏高的收益率,來換取F.R的回心轉意。
可是如果隻是這樣,那麼集團就會在初期賠損一大筆錢,以段承寧的性格,肯定是不樂意這麼做的,他要在別的地方向季氏把這筆賬討回來,所以選擇了季氏最薄弱的餐飲業下手。
“他果然好手段,這麼一來,替F.R支付賠償金的,其實就是季氏本身,用季氏的錢來給季氏支付違約金,季氏損失了F.R這個大客戶,還造成了餐飲業的動蕩和股價下跌,而集團卻什麼損失都沒有,多承諾給F.R的收益率,與得到這個大客戶帶來的利潤相比,實在不值一提。”季婉口中低喃著,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