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見格靈一夜沒有回家,第二天去學校,才從餘敏之那裏得知她生病了。
“靈子說昨晚太遲了,沒有打電話。現在身體沒事了,叫我們不要擔心。”餘敏之正要去上課,叫白英有空去醫院看一下。
“我這就去。”白英剛要轉身走,被餘敏之叫住。
“英子,帶些錢去。”餘敏之從口袋裏掏出幾張大團結遞給白英,“原想上完課過去,你來了正好。住院費好像是一個廣告公司的老板幫忙墊的,我沒聽太清楚。多少錢一定要還給人家。”
“什麼廣告公司的老板?”白英不解地問,擺手沒有接餘敏之遞過來的錢,“老師,我們有錢,我等下去銀行取。”
“先拿著吧,你們的錢都留著,明年你們倆出國還要很多錢用。”餘敏之把錢塞進白英的手裏,並把自己推薦格靈去拍廣告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下。其實她也不清楚昨天發生的事情,更不知道姚宇藍這個人。
白英騎單車匆匆趕到醫院,卻看見一個陌生男子坐在病床前正在喂格靈。她的眼睛瞪大的,心裏說不出的驚訝。走上前,認真地打量了一下對方,不由分說地奪過他手中的碗勺,坐到病床的另一側,自己來喂。
“小格,他是誰?是他讓你害病的嗎?”白英目光冰冷,見姚宇藍一臉驚愕地看著自己,不由大聲吼了起來,“這位同誌,麻煩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要跟我妹說。”
姚宇藍見格靈低著頭,一言不發,隻好先出去。
白英看著姚宇藍走出病房,回頭連問格靈到底怎麼回事。格靈見她對姚宇藍態度這麼生硬,想了一下,然後用最平淡的語氣解釋。
“小白,你定是誤會他了。餘老師推薦我去一家廣告公司做模特拍廣告,這位姚先生就是老板。原本約定這兩天拍片,我卻生病了,反而連累他照顧我。”
其實格靈自己也十分懊惱生了這場病。
一大清早,天還沒亮,姚宇藍就離開了。他隻說回家清洗一下,三四個小時後回來,又給她帶來家人熬煮的豬肚藥膳粥。他說豬肚養胃,一定要多吃一點。見她在掛瓶,又非要搶著喂食。沒想到給白英逮個正著,還把人家一下趕走了。
“他有沒有向你表示好感什麼的?看他那樣子一定對你……”
格靈急忙捂住同伴的嘴巴,用力地搖頭:“不要瞎猜。”
白英從來都不認為天上會掉餡餅,即使有也不會砸到她們的頭上。她太了解格靈,如果不是自己一直充當母夜叉守在身邊,為她驅逐一隻隻胡蜂野蝶,到今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反正你心裏麵要時刻記著李希凡,還有我們明年要去法國讀書,你答應我的就不能反悔。”
白英盯著格靈的臉觀察了好一會兒,知道她沒有撒謊,於是放心點。見她憔悴的樣子,這才想起她的病。格靈叫白英不要擔心,掛完吊瓶,辦一下出院手續就可以回去了。
“小妹,藍藍不是你哥哥嗎?”鄰床的中年婦女這會兒也顧不上和兒媳婦說話,身子往她們這邊斜過來。白英的話她聽得分明,拍了一下大腿大聲叫了起來,“哎呦喲,我活了五十幾歲,頭回被這兩個小孩糊弄了。”
“阿姨,蘭蘭是誰?”白英回頭好奇地看著中年婦女,一臉迷霧。格靈瞄了一眼中年婦女,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阿姨,昨夜姚先生怕您誤會,說我是他小妹,其實……不是的。”
“你們……是男女朋友?”中年婦女見格靈搖頭,又追問,“難道藍藍在追你?”
咳……哎……這阿姨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難道人到中年都會這麼好管閑事?格靈為了證明兩人清白似的,提高嗓門大聲回答:“沒有,我們沒有任何關係。阿姨,你那侄女什麼時候來?”
“她要上班,請假不得,中午休息那會兒才有空。沒關係,我有藍藍的電話,周末他們就有時間見麵好好聊聊。藍藍真好,對你一個沒有關係的女孩兒都這麼貼心。昨晚他真的留下來陪我一夜,哎,我都感動得要哭了。”中年婦女拍了拍兒媳婦圓乎乎的臉蛋,低下頭小聲地問,“兒媳婦,你留意那個小後生了沒?你覺得和芳芳般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