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宇藍一直等在手術室門口不敢離開。直到手術結束,父親被推進ICU,他的心仍舊一刻不敢放鬆。他擔心母親太勞累,過度擔心,讓她留在家裏等消息。兩天兩夜沒休息,他竟然扛下來了,簡直是鐵打的心髒,也許這是父親給他的力量吧。想到父親昏迷這麼多天一直堅持著,作為兒子他更不能倒下。還有一個人是他堅持的動力,他答應過她一定會陪他們的兒子長大,孩子還沒出生,他豈能倒下。
兩人分開快一個星期了,兩地時間差,他無法聯係上她,忙得也顧不上想這個人了。父親手術後,情況穩定下來,他才有空想一下其它的事情。
他打電話給張雨柔,讓她有空去藝校看一下格靈。
傍晚下班後,張雨柔按姚宇藍的吩咐買了不少水果和營養品帶過去。不過看到這些營養品,她的心裏難免有些疑惑又帶一些驚喜。難道老板娘已經有喜了,還是在備孕中,不然怎麼要吃這些補血養氣的東西。
連續幾天,格靈都在音樂廳和樂隊進行緊張的彩排,根本沒有時間和張雨柔坐下來閑聊。張雨柔等了半天,連句話都說不上,隻好先回家了。吃完晚飯再過來,又等了兩個小時,排練才結束。格靈忙著給協助演出的老師和同學們分發飲料,並一一鞠躬道謝。轉身看見微笑著站在觀眾席角落的張雨柔,報以燦爛的微笑。
“雨柔姐,我以為你回去了。”
“沒說上話,怎麼能回去呢。”
兩人有些日子沒見了,心情都十分愉悅。格靈熱情地邀請張雨柔後天來觀看自己的畢業彙演,張雨柔一口答應了。
“到時思寧和昕悅姐都會來。”
格靈接過張雨柔遞上來的蘇打水,一口氣喝了一大半。排練幾個小時她的頭發和後背都濕透了。張雨柔默默地看著她,打心眼裏佩服的。這樣的女孩,不要說男人,連她女的都喜歡,難怪老板把她當成了寶。
兩人邊走邊聊,出了校門。張雨柔提議要帶她去一個地方,然後再送她回來。格靈問去哪裏,時間不早了,她還要安排明天要做的事情。
“去芳德園,姚總要我把一些東西交給你。後天你剛好要演出,可能用得上。去吧!”
“姚宇藍”格靈不由地念了一下這個人的名字,這幾天忙於排練,根本無暇顧及其它,這會兒突然想起這個人竟然有些唐突的感覺。果然要忘掉一個人是很快的,哪怕前幾天還為他哭得稀裏嘩啦。
張雨柔是姚宇藍最貼心的秘書,為人親切真誠,格靈自然也信賴她,於是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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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房屋比起姚宇藍的臥室隻有五分之一的麵積,十分之一的裝飾。寶石藍地毯,淺藍的牆壁,床鋪、沙發整潔素雅。一張奶白色的茶幾上擺著一盆鈴蘭,吸引了她的注意。碧綠的掌型葉片裏垂掛著兩串潔白的小鈴鐺,小巧而可愛,開在封閉的室內,沒人欣賞,可惜了花顏。
格靈沒有來過這間房子,於是有些好奇地看著張雨柔。
張雨柔領她到一扇壁櫃前,打開木櫃門。一大排各式各樣的服飾擺在兩人的麵前,少則也有幾百件。
“這些服飾都是全新的,共有八百零七件,前幾天前我和李嬸剛把它們全部清洗熨燙完。這些都是姚總為格小姐準備的,他希望您收下。”
格靈撥開密密層層的衣服、褲子、裙子,什麼款式都有,五顏六色。拿出去都可以開一家服裝店了。
張雨柔打開旁邊的另一扇壁門,幾層鞋架擺滿了鞋子。練舞鞋、休閑鞋、運動鞋、高跟鞋……接著又打開幾個抽屜,兩層放內衣褲,一層放襪子。
“這些……都是他買的?”
格靈看到各種顏色款式的內衣,臉上一陣發燒,在張雨柔麵前,更覺羞憤難當。如果是姚宇藍在場,肯定又要大罵他一頓。
張雨柔笑著搖了搖頭:“去年十二月,姚總要我利用下班和周末時間去逛街,幫他挑選一些女裝,隻要看見喜歡的就買。開始我會錯意,按陶小姐的身材尺寸和氣質挑選,後來知道是為格小姐準備的,挑的風格就比較多樣化。姚總自己也買了一些,有的是去國外買回來的。”
“他這麼浪費,姐姐你也不勸一下,還跟他一起瞎折騰。這些衣服,要穿到何年何月啊!再說我拿來也不大會去穿,不如姐姐你拿回去,一幫姐妹同事,一人分幾件,漂漂亮亮地穿著上班,你們姚總回來見了,說不準更喜歡。”
格靈拉上抽屜,見張雨柔一臉驚愕與無奈,又笑了笑說:“姐姐,你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每天要練舞,穿得都是輕鬆簡便的衣服褲子,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姚宇藍沒問過我,自己亂出主意,不怪你的。”
張雨柔聽了臉紅一陣白一陣,好一會兒才帶著哭腔說道:“難道真的要燒掉嗎?”格靈詫異地問:“為什麼要燒掉?”
“這些衣服都傾入了姚總對您的愛,我也帶著誠心一家一家商店挑選,比買我自己的衣服還謹慎認真,就怕您不喜歡。再說姚總送您的東西是絕不會送給其他人的,何況是衣物。他讓我,如果您不要,就把這些衣服都燒了,多可惜呀!”
“姐姐,手機借我用一下。”
格靈撥了姚宇藍的電話,聽見他聲音火氣一下就往上竄,劈頭蓋臉罵道:“姚宇藍,我現在你家裏。你買那麼多衣服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