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重逢(1 / 3)

禁閉室沒有任何燈光,全然的黑暗,在極其靜謐的環境中,呼吸和腸胃消化食物的聲音都變得嘈雜。

朗乘換上了鐐銬,雙手雙腳被鎖在一起,拴在牆角不到一平方米的空間中,隻能盡力蜷縮著身體,下巴頂在膝蓋上。

每隔十分鍾,電子鐐銬會釋放電流。

被加強的生物電流每次被釋放,體內的血管像是有無數根尖細的針在流動,肌肉、內髒甚至是骨骼都顯著地痛了起來。

朗乘死死咬住後槽牙,頭向後仰去,暴露出脆弱的脖頸,一顆顆冷汗順著緊繃的下頜線滑落。

他抱著雙腿,並不長的指甲陷進肉裏,充滿彈性的肌肉死死繃緊,用盡全身力氣,努力不發出一點示弱的聲音。

和他關在同一間禁閉室的曾榆也好不到哪裏,抱著頭不停尖叫,在地上翻來覆去地滾動,痛苦地涕泗橫流。

聽著曾榆的尖叫聲,朗乘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甚至還有餘力出言嘲笑:“你怎麼叫得比豬還難聽,吭哧吭哧的。”

曾榆怒目圓睜:“操你媽!”

朗乘身上的肌肉被電得發顫,語氣倒是平穩:“就你這樣的貨色,母豬都不願意給你操。”

曾榆發出更加痛苦憤怒的尖叫。

一晚上過去,朗乘逐漸習慣了電子鐐銬的節奏,甚至還能在十分鍾的間隙內抽空睡上一會兒。

他倒是開始擔心起弟弟來。

也不知道監獄是否會給郎除提供抑製劑,那些帝都人真的會把他從房間裏趕出去嗎?

睡眠極度缺乏之下,朗乘的意識有些模糊,就在他即將陷入昏迷時,耳邊突然響起陌生人說話的聲音。

禁閉室的燈啪得一下亮了起來。

“曾先生!”一個洪亮的聲音喊著曾榆,暗含幾分諂媚,“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這些人辦事太不上心了,怎麼能把您關到禁閉室!”

郎除皺起眉,掙紮著掀開眼皮,在一片刺眼的光亮中,看向走進禁閉室的男人。

他身穿獄警製服,肩章上印著三顆星星,小腹微凸,看起來有些發福,一張國字臉倒是正氣凜然。

來人俯下身,給曾榆解開了電子鐐銬,殷勤地將人扶了起來,往他嘴裏灌了幾罐營養液和恢複劑。

曾榆已經被折磨得神誌不清,模模糊糊哼了幾聲,待恢複劑下肚十幾分鍾後,意識才清醒過來。

期間,國字臉上尉一直在旁邊伺候,替曾榆弄幹淨了衣服,又搬來椅子,讓他坐著休息。

朗乘忍受著十分鍾一次的電擊,牙齒不停顫抖,發出細微的哢嚓聲。

見到這幅場景,他在心裏暗道一聲不妙,這姓曾的不會真是個什麼人物吧?

曾榆咳嗽了幾聲,身上的不適已經消失,他端起架子,問道:“你是?”

國字臉頗有幾分尷尬,他搓了搓手,“我叫王嶺,是蓋爾文監獄的典獄長。”

曾榆冷冷地哼了一聲。

典獄長王嶺趕忙接過手下捧著的茶杯,遞給曾榆,“我讀軍校的時候,令兄還是我們係主任,幾年不見,實在非常想念老師啊。”

曾榆勉強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我好像聽兄長提到過你。”

典獄長摸了摸後腦勺,滿臉堆笑,“令兄是貴人,我是小人,貴人能記得小人,是我莫大的榮幸!不過太不巧了,昨日監獄接收了幾萬名犯人,太過繁忙,一個失職,竟讓這種東西冒犯到了您!”

說話間,他拿目光瞥了朗乘一眼。

朗乘在心底冷笑一聲,知道他說的“這種東西”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