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怡怯懦的低著頭,“那你說叫什麼?”
“你多大了?”
“十九。”
“比我小啊,以後我直接叫你妹子就行了,以後要是出去了,跟姐混,姐這次是被人背後暗算才被送進來的,姐那技術……”
多的話,葉歡顏沒再聽進去,她們也沒有再繼續,因為她跟小怡兩個人被獄警重新分配到搬運草皮的工作組去了。
從卡車上運下來一批一批的草皮,來回運了兩趟,葉歡顏抱得手腳發麻,彎著腰歇了會,低頭的功夫,眼角的餘光瞥見一抹寒光。
她愣了愣,
身後兩米遠處,小怡從搬運草皮的卡車下麵摸出一把不足巴掌大小巧的剪刀,偷偷地塞進了袖子裏麵。
塞好之後,她環顧了一圈。
葉歡顏趕忙直起腰,搬著草皮朝著四號監獄另外那五人組走去。
那剪刀是用來幹什麼的?
從哪兒摸出來的?
看她剛剛的手勢,似乎是從卡車下麵靠近輪胎的位置掏出來的,八成是粘在卡車貨箱底部帶進來的,誰沒事做會在卡車貨箱下麵粘一把剪刀?
越獄麼?
葉歡顏皺了皺眉,沒想通用一把剪刀怎麼越獄。
中午吃完飯之後又在草坪上忙活了一下午,不少人叫苦連天,下午的勞動積極性並不高,好在監獄裏不用加班,到了點就必須回屋待著,拖拖拉拉地偷懶如小五,挨到晚上吃飯的點兒之後,也就解放了。
草坪的整理需要一段時間,連著幹了一個禮拜的活兒,所有人身上的力氣都花在勞務上,監獄裏尋釁滋事的事情,少了很多。
盡管小五依舊看葉歡顏不順眼,時不時為難她一下,喝令她打洗腳水端漱口杯之類的事情,卻也沒再跟她動過手了。
而那個新人小怡,似乎很有眼色,每次葉歡顏去打洗腳水的時候,她也會跟著來幫忙,不同的是,她打的洗腳水,是給‘大姐’的。
每天晚上睡前是雷打不動的自主學習課程。
每個號裏,由獄長帶著,學習榮辱觀價值觀等等一係列所謂的道德標準。
四號監獄的獄長,是‘大姐’。
大姐認真的朗讀著小冊子上的八榮八恥,等到門口尋常的獄警走後,便合上書,淡淡道,
“休息吧。”
這樣的敷衍了事,顯然四號監獄的人已經習以為常,各回各的床鋪,而葉歡顏則是被小五喝令去打洗腳水。
路過四號床鋪的時候,葉歡顏忍不住多看了‘大姐’一眼,
小怡已經手腳麻利的打了洗腳水,擺在大姐床下,十分殷勤,
“不用了,我自己來。”
‘大姐’的聲音有種平和之氣,聽起來好像沒什麼殺傷力,但是葉歡顏卻隱隱覺得在這種平和之氣裏麵能聞得到刀槍劍戟的鏗鏘之氣。
說完話之後,那個小怡似乎是愣了一下,卻不敢再堅持。
小五拍了小怡的肩膀一下,調侃道,“真特麼賤骨頭,沒人逼著你幹這幹那的,自己到跑來獻殷勤。”
‘大姐’沒有任何表情,脫了襪子整齊的放在一旁,把一雙光滑白皙的腳伸進水盆裏,隨手翻開了那本一直沒變的《婚姻之道》。
她的背景,顯然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