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要知足,結婚以後,還是要常回來看看我和你媽媽。”
“爸……你答應了?”
葉歡顏有些不知所措。
顧洺的態度這麼強勢,陵寒來的這幾天,他都一直把人家當空氣,今天難得說上話就一劍捅了過去,怎麼著也不像是答應的態度。
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顧洺的眼中泛起一絲暖意,並未在正麵回應葉歡顏的詢問,“阿年應該跟你說過我和你媽媽以前的事情吧,說到底我倒是沒什麼立場責怪陵寒,都有年輕荒唐的時候。”
葉歡顏挪了挪墊子,靠在顧洺的肩膀上,笑了起來,“哥說過,說當年您撩了我媽就跑了,我媽懷著我哥橫追了你一條大西洋,跑遍了十多個國家,最後終於抓著你逼著你負起責任來了。”
顧洺年輕的時候花心,見個女孩兒就忍不住上前獻殷勤,加上年少成名,本人就帶著傳奇色彩,所以仰慕者眾多,身邊鶯鶯燕燕從未少過,說起來輕鬆,但要是設身處地的替溫怡去想想,其實還是很煎熬的事情。
難得有機會跟父親獨處,聽他講了很多當年的趣事,甚至還有一些是連溫怡都不知道的,倆人像是交換秘密一樣,聊了很久。
從擊劍房裏離開後,葉歡顏一溜小跑跑去了北苑。
哐哐哐的便開始砸門。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陵寒這個好消息,連日來的陰霾讓他們心裏都不痛快,而顧洺的對他的諒解無疑是一記強心劑,可以讓他們重新充滿活力。
“陵寒,我跟你說,我爸……”
葉歡顏的後半句話在看到開門的人之後卡在了喉嚨口,她猛地吞了一口口水,“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兒?”
何超群穿著大褲衩和條紋T恤站在玄關,似笑非笑的望著她,“我是客人,住在這兒有什麼不對嗎?姐?”
“何叔叔不是回去了麼?”
季筱月電話裏麵說的很清楚。
“我爸回去,不代表我回去了啊。”何超群拉開門,“顧伯母讓我在這兒住一段時間,正好我可以把這裏的古建築都拍一遍,方便我歌劇院的設計啊。”
說著他側身讓出門口的地方,“你這麼晚了來幹什麼,進來啊。”
葉歡顏遲疑著站在門口沒動,“就你一個人?”
“他在臥室,洗澡呢估計……哎你去哪兒?”
何超群的目光追著葉歡顏上樓的背影,叫都叫不住。
浴室裏的水聲嘩啦啦的,衝刷著瓷磚上的血跡。
陵寒望著肩膀上的傷痕,並不是太嚴重,已經做了簡單的包紮,裹上浴袍之後,他關了水龍頭,隨手扯了一條毛巾擦著頭發走出了浴室。
走到床尾的時候,他眉頭微微一皺,眼中印出明顯隆起的被單。
看到沙發上熟悉的灰色外套後,他眼中的清冷化開幾分,染上一層暖意,不動聲色的掀開被子一角,坐了進去。
胸膛猛地被壓住,被子裏藏了一會兒的某人喘著氣,從他胸口頂著被子探出頭來,小臉被悶的紅撲撲的,笑眯眯地蹭著他的下巴,“驚喜嗎?”
“藏了多久了?不悶麼?”陵寒揉了揉她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