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遠回來的時候,老爺子和他這位小後媽還在臥室裏麵躺著沒起來。
傭人說到這事兒的時候,臉上帶著幾分尷尬。
溫思遠原本沒什麼反應,在看到沙發上丟著的一個新款包包的手,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我爸對女人倒是大方,十幾萬的包,一送就是好幾個,親兒子在外麵是死是活也不管了。”
傭人站在一旁小聲道,“讓個人上樓叫一下老爺和夫人……”
“她算哪門子夫人,這都幾點了,還躺著呢,像什麼樣子?”
溫思遠沉著臉,
“我親自去。”
說著,也不顧傭人的阻攔,便上了樓,砰砰砰的將門砸的直響,
“誰阿……”
裏麵傳出女人嬌俏的聲音,拉開門,女人的潮紅的麵色瞬間變得慘白。
女人身上就穿了一件酒紅色的吊帶裙,露出胸前一片春光,白花花的一片露在溫思遠的麵前,讓他眼神一緊,
溫思遠很快回過神,掃了她一眼,冷哼道,
“小媽,穿這麼少,不冷麼?”
女人猛地捂住了胸口,順手拽下一旁衣架上的衣服,手忙腳亂的穿了起來。
屋內傳來一道幹咳聲,
“誰讓你進來的,像什麼話?”
老爺子坐在床上邊,身上穿了睡衣,臉上滿是疲憊。
“昨晚我提前說過我要回來的事情了吧?爸,如果您覺得這都不像話的話,那您的意思是不是以後我都不用回這個家了?我媽在天有靈,恐怕都不肯去投胎。”
“你……”
一提到亡妻,溫博皺著眉,無言以對,這麼多年,到底還是懷著對原配老婆的愧疚。
溫思遠是拿準了這一點,看了他一眼,
“您收拾收拾,我下樓等您。”
溫博應了一聲,等溫思遠走了之後,啞著嗓子道,
“周蘭,把我的衣服拿來。”
聽到溫博的聲音,周蘭微微一愣,像是剛回過神一樣,趕忙應了一聲去衣帽間找衣服。
她滿腦子都是剛剛溫思遠走的時候那個眼神。
她是偏遠山村裏麵出來打拚的,十三歲就跟著老家的表姐來了嵐江市,錢不好賺,才來的那兩年也在各個地方打了好些工,貼補家裏都不夠,再後來經人介紹去了洗腳城,再後來就結識了溫博。
跟著溫博的時候,她才十六歲,那會兒溫博的原配夫人還在世,對她的存在也是睜一眼閉一隻眼,畢竟除了她之外,外麵還有不知道心懷不軌的金絲雀,她算是安分的了。
後來溫博老婆死了,金絲雀們一個個的想著要被扶正,使盡了手段也沒落的什麼好處,唯獨她一個,安安分分的拿著錢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從不提過分的要求,反倒是無心插柳,深的溫博喜愛。
這麼多年來,溫博身邊花花草草換了一批又一批,她年紀也不小了,倒也沒被他嫌棄過,這段時間更是眼看著他遣散了外麵一批女人,就留下她這麼一個。
要說一心跟著溫博,她的確是這麼做的,可要說沒什麼對不起他的,她卻有些心虛,唯一一件對不起溫博的事情,大概就是兩年前那個晚上,他們父子倆在她這兒喝醉了酒之後發生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