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這才把她扶起,溫和道:“還疼嗎?”
言汐搖搖頭,“你們怎麼會一起過來?”
關洱的目光落在言汐袖子上的一出汙漬上。
言汐解釋道:“剛剛斬殺鬼靈時不小心被濺到身上的。”
“嗯,沒事。”隻見關洱拿起她的袖子,手掌在上麵輕輕拂過,汙漬被清除得幹幹淨淨。
然後他才看向被丟到地上的一隻黑貓,道:“小洲給蘇姚傳音,問怎麼能一次性殺死一山洞的魂靈。我想著可能是你們可能是在向宅遇到麻煩了,就一道過來了。”
“那剛剛那刀是你劈的?”
“不是,嗯,是蘇姚劈的。”
關洱在回答的時候眼神有點飄,他自知十分心虛,於是從善如流轉移言汐的注意力,“這貓是怎麼回事?”
“哦,另一隻貓拿他撒氣的。”
說話間,蘇姚和言洲已經把魂靈都清理幹淨了,看起來打得十分痛快。
言汐撤走護盾,與關洱並肩走著,跟上在前麵開路的兩隻妖的步伐。
“給我。”忽然,言洲回頭一聲不吭把言汐手上的貓搶過來,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似的又走在前麵。
“你不是貓妖,是醋妖吧?”走在前麵的蘇姚先是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眼言洲,也不知道自己抽什麼風,也一聲不吭地接過言洲手上的黑貓,若無其事地開著路。
“哼,要你管!”
“哦。”蘇姚似乎對自己的這個舉動有些不解,恐怕又激怒了某尊大佛,下意識地就往身後的關洱看去。
卻發現關洱根本連看都不看他,目光一直停留在言汐的側臉上沒有離開過。
蘇姚懷疑他不看路會不會摔死,這時卻對上了言汐的目光:“怎麼了蘇姚?”
“沒事沒事。”蘇姚這才匆忙收回目光,心虛道。
就在他轉頭回來的那一瞬間,他看到關洱的手鬼鬼祟祟地碰了一下言汐的耳垂。
於是他在電光火石之間又再次轉頭確認,這回卻對上了一道冷若冰霜的目光:“看什麼?”
“沒有沒有!”強大的求生欲望讓他忽然間嘴比腦快,脫口而出道,“那個……言言剛剛腳受傷了,您老人家應該扶扶她。”
說完冷汗從肩胛骨流到了背脊,他簡直覺得自己就是自己強大的救命恩人。
多虧了最後那句他自己都沒弄明白的話,否則下一秒的自己會如同剛剛那些鬼靈一般灰飛煙滅!
還沒等他緩過勁來,身旁的言洲像被捏了喉嚨,跳起來問:“姐你受傷了你沒事吧傷哪裏了我看看?”
說著就去撩他姐的衣服,還抬起了她的一條腿準備脫鞋子,然後言洲忽然意識到什麼,伸手就去扶被他掰得失去平衡差點倒地的言汐。
“小心!”言洲看到關洱已經先他一步摟住了他姐的腰,另一隻手扶住他姐的手臂,這才不至於屁股著地。
他有一瞬間想要把那兩隻手打掉,但他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那兩隻手的主人倒是先說話了,“小洲,你姐沒事,我剛剛已經看過了。你慢點。”
言洲聽得出來關洱的語氣很溫柔,甚至還有點寵溺的意思,但他不知為何還是有一種被責備了的感覺,隻委委屈屈地“哦”了一聲。
“乖,”而關洱像是能看懂他的心思似的,他還沒走開對方就又補充道:“有你在,汐汐不會有事的。”
一旁的言汐對關洱這句神來之筆佩服得五體投地,她往旁邊側了一步,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不經意地離開了關洱的雙手。
果然言洲一聽這話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拍了拍言汐的肩膀,“姐,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然後興衝衝地走在前麵。
言汐看著蘇姚翻起的白眼,側頭默默地對關洱道:“高!”
“哇啊,貓咪,好多花哦!”就在這時,他們前麵出現了一大片玫瑰,每朵都發著幽幽的紅光,嬌豔欲滴。
“讓我來!”剛打了雞血的言洲伸手就想毀掉這片花園,被他身旁抱著貓的蘇姚用一條腿阻止了,“別啊貓咪,這些玫瑰可能是用魂靈滋養的,貿然破壞的話太可惜了。”
蘇姚的嘴可能開過光,他話音未落,玫瑰花上的幽幽紅光陡然一亮,像捧住一盆盆血液。
言汐心中的雲霧在這片紅光裏逐漸清晰起來:“這裏的一朵花就是一條性命,那些因為玫瑰花喪命的人,魂魄都會被寄養在這些花上。”
“嗯,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的奪魂陣,”關洱輕聲道,“這麼看來,這陣分了兩部分,向宅這裏的是養魂陣,叁角村的是煉魂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