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氏朝廷的貴人們就像落鳳堂的頭牌來到獵場已經有鼓起的帳篷等著進入,阿昌闊爾王的人卻要自己動手搭帳篷。
關於這樣的事可以有很多種解釋,比如木氏朝廷看不起北方的粗鄙之人,故意羞辱他們。比如北方的這個遊牧民族看不上南方小子的手藝,不樂意住他們的帳篷。
這樣的版本我在路過周圍伺候的人的時候聽過好多種,在他們興致勃勃議論這件事的時候,太子他們這些貴人正在幫阿昌闊爾王搭帳篷。
顧聞暄也在其中,我本來站在一旁看他勞動,就在他讓我幫他遞個羊角錘的時候我問了兩次是這個嗎是這個嗎,然後他就關心我是不是累了,讓我回帳篷休息。
於是我就路過了一路人,聽了一路八卦,回到帳篷裏休息。
等著北邊那些人的帳篷都搭好,太陽已經下山了。顧聞暄回到帳篷裏洗了個手,然後帶著我出去吃晚飯。
營帳前的空地升起了篝火,這群男人一刻也停不住,又支起了靶子玩起了射箭。
“聞暄!”
看到我們出來,太子熱情地邀請顧聞暄加入射箭的比賽。
顧聞暄跑過去,跟他們說了幾句話,那群人指了一個地方,他看了看點點頭,然後轉身跑了回來,打量著我的發飾。
“你借我支簪子行嗎?”
“什麼?”
從射箭到簪子,這話題的轉換讓我一臉疑惑。
“他們要押東西才能比賽。”
那他就跟個妻管嚴一樣轉身問我要東西?我打量著他身上,有個玉牌明晃晃的掛在腰間。
“你不是身上有東西嗎?”
“我可舍不得我的玉牌。”
那個牌子是成年禮的時候他父親送他的,在他眼裏象征著顧氏家族代際的傳承。
“那你就舍得我的簪子。”我從頭上扯下一個簪子給他。
“我再幫你贏回來不就是了。”
顧聞暄接過簪子轉身又跑去了射箭場地,我走向了篝火旁放著食物的桌子。
滿桌的食物看起來都是他們北邊人提供的,畢竟有兩個北邊人正在一旁烤羊肉。
我從桌子上拿了一雙筷子,夾了一塊烤肉放到嘴裏,嚼了幾口發出了一個評價:是烤肉味。
“好!”
聽著那群男人的歡呼,我轉頭看過去,令人叫好的箭是顧聞暄射出的,他還擺著那個射箭的姿勢,看著我得意的笑,讓我也忍不住隨著他笑了笑。
今天一天,除了出發前那一頓早飯,白天我隻是零零星星吃了些點心,吃了一塊肉,肚子開始反應過來跟我叫餓。男人們在那裏射箭,我跟幾個好像見過幾麵的孩子一起,戰場在盛肉的桌子上。
射箭場的叫好聲此起彼伏,我剛開始還轉頭看一看,後來就知道這群男人就是喜歡大驚小怪,每個人射箭他們都會捧場。所以我就專心的拿著我的筷子,跟還在長個子的孩子搶肉吃。
我們的戰鬥本來就很慘烈,我又聽著有人走過來的腳步聲,轉頭看一眼,我身邊走過來的人是顧聞暄,我把筷子夾著的那塊肉喂到他嘴裏。
我看著顧聞暄,等著他的評價,因為那塊肉上沾著兩種醬,是我剛剛發明的新吃法。
他嚼了幾口,咽下了那塊肉,說:“我輸了。”
剛才還笑的得意,結果就大意失荊州,看樣子很丟臉啊。
“沒事,遊戲而已,哪有輸贏。”
我又夾起了一塊肉,沾完醬剛要張口就看著他用眼神問我要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