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奴鬱悶地坐在院子裏。
自從被關進這間單獨的院子,吃喝穿住都沒有問題,就是沒有人跟她說話。
那個大壞人朱國瑞好像也把她給忘了,放她在這裏自生自滅。陪同她前來的人死的死,抓的抓,一個都沒能跑出去,連空相大師也生死不知。
對於現在的結果,她有點後悔。她的祖上係伯也台氏,曾經跟隨世祖平定河南,因此留在光州固始縣,最終定居於焉。
由於長期在漢人之中生活,曆代祖先都受漢文化影響較深,甚至連言談舉止都與漢人無異。因此,家裏最終選擇了“王”姓為漢姓。她的大兄擴廓帖木兒的漢名叫做王保保;而她的蒙古名字叫做觀音奴,漢名叫做王敏。
同樣,她的母族也是久居漢地,深受漢文化影響,最終選擇了“李”姓為漢姓。他舅父加養父的漢名就叫李察罕。
父親一共生育了三兒一女。因大兄年幼多病,從小就過繼給了膝下沒有子女的舅父。在她小的時候,也被父親送到舅父家撫養。
由於舅父允文允武,手下又有一班能臣勇將,她和兄長都接受了非常好的教育。兄長擴廓帖木兒雖然隻有十五歲,卻已經擔任了副總兵,被士卒親切地稱為“小總兵。”
在她心中,自己的家人無所不能,空相師父他們又都武藝高強。雖然隻有十四歲,從小就被嬌生慣養的她自認為武功大成,即使在全天下也能排進前十。
在家鄉的時候,她總是聽父親和舅父吹噓擊敗紅巾軍的功績。朝廷也因此將舅父從義兵元帥擢升為汝寧府達魯花赤。不久,因在河南、河北剿匪有功,他又被擢升為河北行樞密院事。而她的親生父親賽因赤答忽也隨後擢升為翰林學士、太尉,帶領義兵與舅父並肩作戰。
在她的印象中,紅巾賊人是一群蠢笨如豬的烏合之眾。所有紅巾將領都是貪婪殘暴、無才無德之人。
自從聽說脫脫太師在和州兵敗,她就很想看看破虜軍到底與其他紅巾有何不同。
趁著家裏人帶兵趕往虎牢關之時,她以外出踏青為由,偷偷帶了一些護衛溜出了家門。
走到一半,空相大師和兩位師傅發覺不對,先後勸她回轉汝寧。
可她不僅沒有同意,還發起了小姐脾氣,弄得幾位師傅手足無措。最後,三位師傅隻能答應她來和州一觀,但反複叮囑她不許隨意生事。
誰知道這位嬌蠻的小祖宗在認出朱國瑞後竟然出手行刺,又趕上張三豐前來助陣,空相等人全都失手被擒。
“喂,有沒有人啊?出來一個聊會天!”觀音奴插著腰對著牆外大喊。
正是青春好動的時期,一個人呆在院子裏實在無聊。
門外沒有任何回應。又喊了幾聲後,觀音奴失望地坐在院內的石凳上。
片刻之後,院門一開,可惡的朱國瑞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王小姐,在這住得可還習慣?”
觀音奴有心不搭理他,可又苦於寂寞難耐,隻好回話道:“倒是沒人苛待於我。隻是……”
沒等她說完,朱國瑞接口道:“那就好。”
說完,他取出一個點心包放到觀音奴麵前的石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