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城內,到處都是將領帶著親衛在抓捕違反軍紀的士卒。抓完一批,李滿星和楊憲就會召開公審大會,當眾處置罪人。
如果不是施耐奄反複強調寧可少殺,不要錯殺,應天府裏恐怕早就血流成河。
經過一番殺戮,破虜軍將士重新審視起自己的行為,在將領的帶領下進行重溫軍紀和憶苦思甜的活動。
應天的百姓從開始的惶恐中緩醒過來,無不對吳國公的決定拍手稱快。尤其是先前受到欺壓的百姓,更是痛哭流涕地接受了破虜軍的道歉和賠償。
城中的許多耋耄老者紛紛自發地前來國公府,想當麵感謝一下朱國瑞。
張三豐以長輩的身份接待了諸位老者。當聽說真人已經一百餘歲,感謝大會頓時變成了養生講堂,來訪的眾人全都忘了自己來此的初衷。
後宅內,朱國瑞先後探望了周如姬和謝銀環。
接到郭蓮兒的號召,這二位倒也沒有矯情,直接換上了布衣。謝銀環本來就是窮人出身,根本不在意穿得好環;周如姬長期行走江湖,更是什麼檔次的衣服都穿過。
更何況,內鬥歸內鬥,在她們心中,能夠支持夫君的大業才是正理。
朱國瑞能夠感覺出來,整個內宅現在是空前團結。
原因也很簡單。
自從生了兒子,郭蓮兒恢複了原有的端莊嫻熟,輕易不會跟兩如夫人爭風吃醋。
而兩位如夫人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早得貴子,也懶得相互計較。有那功夫,還不如留夫君多待上幾回,增加一下得子的機會。
不過,關在另一間院子裏的觀音奴最近可有點坐不住。
朱國瑞曾經許諾過,打下金陵就允許她跟家裏聯係。可這都一個多月了,怎麼這該死的男人還不吐口。
好在,她一直忙於修改家書,也沒太顧得上跟他計較。
家書雖然好寫,可對於怎麼形容朱國瑞、描述自己跟他的關係,觀音奴始終沒有想好。
這個該死的呆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身上流著蒙古一族的血液,觀音奴自然是崇拜強者。
朱國瑞雖然不像普通蒙古勇士那樣粗獷彪悍,但武藝高超、鮮有敵手。他的大軍更是所向披靡,戰無不勝。
更何況自己在兩個多月以來,隻能跟他一人親密交談。觀音奴逐漸將他和未來夫君的樣子重合起來。
“敏敏,你在想什麼?”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朱國瑞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是不是有些在意我的族裔,怎麼那麼不願意叫我觀音奴?
觀音奴心裏有點患得患失,低著頭一言不發。
其實朱國瑞倒不太在意她的身份。又不是正宮娘娘……
呃,不是這個意思……她還是個孩子!
一個孩子是蒙是漢,有什麼區別嗎?
他隻是故意在惡搞張無忌而已。
見她低頭不語,朱國瑞臉上一紅,以為對方是在怪自己不守承諾。
“我今天來,就是想告訴你,可以跟家裏聯係了。你爹和兄長最近過得不錯,已經兵臨亳州。估計年底前就能把韓宋政權趕到安豐。”
“真的!”
觀音奴立刻綻放了笑容。
不管是父親、舅父,還是兄長,一直都是她心中最大的驕傲。聽說他們又打了勝仗,觀音奴頓時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