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已經聯絡了部分朝臣,反對太子繼位的一個也沒有,但支持陛下提前禪讓的,不算太多……”
“陛下英明神武,恐怕沒人敢在此時提出讓他禪讓……”
“老夫也尊敬陛下,可咱們都是待罪之人。日子過得太不舒服了……”
“別說那些有的沒的,如果控製住陛下,誰去勸說太子繼位?”
藍玉的府中,幾位老臣湊在一起商議著篡位之事。
“你們這麼幹,不怕被人說是大逆不道嗎?”
“怕什麼?太子監國已經有些時日,天下臣民早已經習慣此事。咱們讓他提前登基,又不是改朝換代,誰能說出什麼?”
“那太子幹不幹啊?”
“唐太宗發動玄武門之變,趙光義用玉斧砍死宋太祖,哪個可以繼位之人不著急提前登基?”
“太子登基成功後,會不會跟咱們算總帳?”
“你是不是傻?李世民上位後可曾想殺過尉遲恭和秦瓊?嘴上雖然不說,他心裏不定得多感激咱們這些人呢!”
沉默,眾人全都閉口不言。
過了一會兒,胡惟庸微笑開口道:“諸位,當年跟著陛下造反時,可曾想過兵敗被殺?所謂富貴險中求,咱們這算是二次創業,為子孫後代賺取餘蔭。
眼下,各位都賦閑在家。最好的,在參謀總部當個閑散顧問;其他人可有一點做官的感覺?陛下什麼都好,可苛待功臣,不允許咱們購置土地、經營商業。如果繼續這樣,咱們當初在家裏呆著好不好?早知如此,某何不繼續擔任大元的典吏。說不定,某還能擔任一州的府尹……”
“你後悔了?”
一員老將斜著眼睛看向他。
胡惟庸撚須一笑道:“後悔倒是不後悔。可卸磨殺驢的事,陛下著實不應該做。”
“胡大人,你貴為中書省執事,難道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話可不能這麼說。”胡惟庸輕輕搖頭,“某不是為自己在爭什麼。某是想讓所有開國功臣都能享受榮耀和應得的賞賜。如果陛下現在答應給咱們封地,某自然希望他能夠繼續在位。
可他寧願將所有錢糧都用在開拓海外、製造一些奇怪的機器上,也不願拿出來改善咱們的生活。某實在是為大家感到不值。”
一番話說得眾人頻頻點頭。
“先別說其他的,你先說說勸陛下禪讓的計劃。老哥幾個還蒙在鼓裏呢!”
藍玉不耐煩地問了起來。
“簡單!”胡惟庸湊近眾人道:“侍衛中有咱們的人。等他當值時,直接扣押住陛下。某已經寫好禪位詔書,隻要從雲奇手中奪下玉璽,將生米做成熟飯。某量太子也不能不從。
藍將軍可以準備好龍袍之物。等宮內得手,你就給太子來個黃袍加身,逼其就範。事成之後,他也不會拿你這個國舅開刀。”
藍玉嘬著牙花子道:“可太子仁厚,性格執拗。俺怕他會誓死不從。”
“沒關係,隻要你安排人將風聲傳出去,不怕他不願意。麵對已成定局的事情,他肯定會退而求其次地選擇保護陛下。隻要你以陛下的性命作為威脅,他不敢輕易反抗。”